古露露看袁熙的扇子上有血气升腾,知道他动了杀机:“你可别坏了大老板的计划。”
袁熙的手抚上古露露的脸,轻轻挑眉,语态轻狂:“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他的手离开古露露的脸,古露露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伤口,虽然不深,可也有血浸了出来,他从古露露身边走出卫生间,抓起椅子上的黑色丝质长袍披上,长袍上有一只展翅的鹤,随着他的动作像是真的飞起来了一样:“赶紧去杀两个人补补你这张皮,要不然你又得换了。”
古露露捂着脸快步下楼,她看到袁熙走进了地下室,知道他是去开坛做法,要驱使那几个使鬼去杀了陆昔然。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人迟疑了一下,脸上这个伤痕就是个警告,警告她不许告诉大老板,若论起来,她和袁熙的“交情”更深一点,可大老板……不过这次可是陆昔然先去的化妆品厂,毁了他们一桩好买卖,也怪不得她下狠手了了。
心里拿定了主意,古露露打开门走出去,虽然是夏天,可夜里四点多天气还是有点凉,她拢了一下睡袍,从睡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开车来接我,让精神病院那边准备一下,我,要吃宵夜了。”
这边的陆昔然确定自己摆脱了那些恶鬼,她将车开到导航上标明的接头地点,这是一条县级公路的分岔口,周围没有人家,非常的僻静。
先剑开着一辆商务车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看到陆昔然的面包车忙下车跑过来,陆昔然把那四个女孩从网兜里放出来,给她们套上事先买的裙子,这才打开车门让她们去先剑的车上,然后和先剑合力把还在昏睡的郑龙景抬到商务车上。
先剑没有看到井序,有些奇怪的问:“井序……”
“别问,不知道!”陆昔然粗暴的打断了:“做你的事,问题哪有那么多啊!”
她心里也充满了对井序生死未卜的担忧,本来一直堵着,被先剑这么一问,她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先剑看陆昔然这个态度,也知道事情大概不乐观,不过既然计划已经定下了,人也救出来了,还是先按照计划进行好了。
陆昔然把车开往和先剑不同的方向,这里有一条小河,她直接把车开到了满是石头的河滩上,她从后备箱里拿出汽油倒在车上,然后将车点燃。
要毁灭证据,用火是最方便的了。
陆昔然往回走上河边的小路,在手机指示的地点停下,然后从芦苇丛里找到了一辆包裹着塑料袋的摩托车,她用刀隔开塑料袋,开启了手机导航,发动摩托车前往下一个汇合点。
河滩上的火光也吸引了正在四处寻找陆昔然的其中一个使鬼,他过来的时候让袁熙从水镜中看到了正骑着摩托车飞驰的陆昔然。
袁熙用来做法坛的地下室并不大,四面墙壁用一种黑色的颜料写着巨大的符文,屋子的中间是一个凹下去的水池,水池来的水呈现一种怪异的清澈,可以清楚的看到水池里泡着的一堆头骨,那些头骨被放的很整齐的拍成山字形,头骨上面都刻着符文,而袁熙就站在水池边,从水面上看到使鬼所看到的景象。
屋子里照明用的是一盏盏很小的孔明灯,漂浮在快到天花板的地方,仿若一个个的小星星,袁熙身穿丝袍,手持折扇,长身玉立在水边,可眉梢眼角却满是杀气。
他手握着扇子举到脸边,扇柄上装饰着鲜红的珊瑚,此时隐隐有红色的雾气在扇子周围萦绕,他右手拇指一动,折扇打开了一格,挡住了他的右眼,他的嘴角吐出一个字:“杀。”
漂浮着的烛火仿佛是感应到杀气,同时闪烁了一下,挪动了一下位置,在空中摆出一个星阵,丝袍无风自扬,上面那只白鹤仿佛要飞出去,去取某人的性命。
而那个某人正是陆昔然。
此时的陆昔然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刮过来,放在前面导航的手机上的挂坠突然烧了起来,陆昔然忙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住,挂坠上挂的是十二地支符里的未羊符——否极,是可以替人挡一次灵体袭击的,既然符烧了起来,那么就是有灵体在袭击自己。
陆昔然一松手,车往旁边倒下,她就地一滚已经戴上了羚羊角墨镜,一个玻璃珠碎裂在她脚边,困壁阵已经将她围在其中,她这才回头去,看到刚才明明被子鼠符引开的四个恶灵现在正围在自己的阵法之外,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张牙舞爪。
好在事先准备了未羊符,要不然刚才那一下,肯定要了陆昔然半条命了。
眼前四个恶灵模样虽然不狰狞,可身外黑气沸腾,那雾气的颜色浓郁得像墨一样,借着翻倒在一边的摩托车的灯光,陆昔然在夜里也能看得格外清楚。
这四只和她之前遇到的刘佩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哪怕隔着困壁,她也能感觉到这四只恶灵身上冰冷的阴气。
这四只身上不但有煞气,还有杀气。
陆昔然下意识的去摸左手的护腕,护腕下面藏着井序给她的申猴符做的冰锥,冰锥还在,那就说明井序一定还活着,困壁被四只恶灵身上的煞气侵蚀得快要维持不住了……她的手隔着护腕按住冰锥……用还是不用?
地上布成困壁的符纸开始冒烟,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再想了,她将左手举到眼前,借着摩托车的灯光去拿冰锥,护腕太紧,第一次没拿出来,护腕弹了一下,上面几点带荧光的粉末飘起来,陆昔然正好在深吸气,还没来得及停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