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死了?
【雄辩】看着那具软软地倒在地上的尸体,感受着它,上面的生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就是连灵魂也没有感知到。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没有一点喜悦,有的反而只有虚无的不适。胜利感呢?
“啊!——”
他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嘶吼,随着这声吼叫那笼罩着身体的黑雾全数消退,收回到了他身体中。露出了他一直被遮蔽的变形的身躯。有血有肉的躯体都已经被一种模模糊糊的影子样的物质填满,满满的死气笼罩在这些物质上,而那有点肥胖的样子也缩水了不少,没用的脂肪尽数消失,只留下了灰黑色的填充物;关节的骨节都膨胀凸了起来,刺破皮肉,向外伸出花朵样的狰狞骨刺;骨架被某种力量残忍地拉长,双手下垂直过膝盖,过长的脊背因为重量而不得不微微弯曲,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变形的大号食尸鬼。
只不过,比起他的获得,这样的惩罚似乎又太轻了。
二十五枚象征权力的魔戒,他一人已经拥有了【湖光】、【雄辩】、【火耀】、【觉者】、【御者】、【盲眼】,整整六枚戒指!没有人,没有持戒者,可以战胜这种状态的赫克托!【雄辩】这个代号已经不足以表现他的伟大和强大,只有王!不!只有神!才能形容他此刻的状态!
“还有比这个更加强大的力量吗?”他迷醉地低语着,心中的空虚感也都不翼而飞了。
“这个自然是有的。新晋的持戒者首领,哦,不。你似乎更喜欢别人称呼你为持戒者之王!”白鹿的声音变得明显,祂巨大的身躯费力地从虚无的空间中挤了出来——之前说过了,为了躲避【湖光】的不知名针对神力的手段,守护者们把自己封印在了独立空间中。现在【湖光】死了。守护者们将最后的一点神力全都释放了出来,暂时打开了一个空间,让白鹿作为祂们的代表出来。
鹿蹄轻点,在虚空中点出阵阵波纹,几次跃起后,就到了赫克托的身边。力量的流失让祂看起来也不像想象中那样的神异,大小也只比变形后的赫克托高出一点,大概四米多高。两者可以说是平等地对话。
“持戒者之王?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也许精灵王的称呼会更加适合我。那么你呢?守护者。你来这里是为了向未来的王者投诚吗?未来的爱松卡达也许并不需要守护者这样超然的存在?!”赫克托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白鹿,戴着戒指的双手微微攥紧,魔力微吐,六枚戒指的力量都蓄势待发,似乎只要一瞬间,有一点的不愉快发生,这一双尖利的大爪就能拧断守护者的脖颈。
“威胁?这毫无意义!”白鹿人性化地摇了摇头,似是不屑,又似是恭敬。“我毫不怀疑你有杀掉我,以及我们六个的能力。但是这之后呢?一个纷乱的国家,陷入暴乱的爱松卡达,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想要得到的?毫无意义!”
“难道你以为在建国时,我们的力量能够让精灵王不得不和我们签订下契约吗?不是的。因为只有我们,只有从开荒之年起,就披荆斩棘,辛勤作战的自然灵中幸存下来的我们,才拥有能成为稳定精灵秩序的枢纽的资格。我们守护的是秩序!我们即是秩序!”白鹿高傲地昂起了头,仿佛为了呼应祂的话一样,之前被【湖光】搅乱的魔力的秩序又慢慢开始稳定了下来。
“那么选择吧!即将成为王的强大者!是秩序?还是力量?”
气氛凝滞了下来。白鹿依然在用自己的存在稳定着秩序,祂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只是这样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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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一批被感召的誓言骑士快要到达城门的时候,普尔也带领着所有的北军士兵冲出了营帐。他们还是没有讨论出结果,只不过只从现状来看都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一批生力军投敌!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哪怕今天就在敌人的眼前自相残杀,让人看了笑话,也绝不能开了这个头!
一排排整齐列队的精灵士兵念动起了古老的咒文,给自己简陋的皮甲和牛皮盾牌上附着了一层淡淡的冰雪,给手中的长剑以风和雪的守护。他们是守卫在北疆的精灵!冰雪就是他们最好的臂助!当这群不屈的战士组成方阵,即便是雪崩也无法摧垮他们!
“六层方队!前排剑盾预备!准备接敌!”
队伍在命令中分开,每三百人组成了一个方阵,共计三个方阵。还有一百人是少有的骑兵队伍,都是北军中拔尖的精锐,左手握骑枪,右手举盾牌,身上的寒冰之力比那些步卒要厚实三四倍。他们将作为撕破对方冲锋阵型的尖刀,以便北军能够发挥出独有的步卒方阵优势。
“前进!”骑兵队伍中传出一声大吼,三个方阵就像是移动的城堡,缓慢朝前推进了过去。
而他们的敌人,那些誓言骑士和他们带来的民兵,也是组成了一个看似坚固的阵型朝前推了过来。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步兵的作用其实就是为了辅助那些骑士和他们的随从——共计四十三人的重甲骑兵。一旦步兵纠缠在了一起,军阵的作用就会被削弱到最小,到时候装备简陋如民兵的北军,即使有冰雪的守护,也别想轻易杀掉一个冲锋的重甲骑兵。那一百的轻骑兵也是,是绝对不敢去招惹那些重甲单位的。
“看来我们需要提前下场了啊。诸位。”普尔理了理胡须,把面甲放了下来。他周遭的军官们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