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场面,躲在杂草丛中的柳池再也按耐不住,急匆匆跑了出来。狐飘飘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会跟来,不过柳池的出现对她来说没有一丝影响。
她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柔媚笑容,冲上官镜道:“上官姐姐,该如何处理?”
挣扎着用长剑支起身子,上官镜的情况要比叶彤要好一些。她没理会肩头涓涓二流的血水,沉眉看了眼狐飘飘,迟疑道:“先将她带走再说!”
狐飘飘却摇了摇头,“恐怕有人不答应呢!先前他便没尽力,你那一指只是伤了他的右手而已。”说着,她望向一边的白无瑕,白无瑕已悄然站了起来。
白无瑕耷拉着右手,刚刚那一道指玄真气确实强悍,他整条手臂似乎被废掉了一般,毫无知觉。此刻他左手撑着长刀悄然站在那里,任谁也不敢小觑。
倒下三人,唯余叶彤没站起来。
上官镜回头看着白无瑕,眼色晦暗,“白无瑕,你真要插手?”
白无瑕抖了抖长刀,越过上官镜走到叶彤柳池身前,才道:“无所谓了,你现在考虑的不是如何带走叶姑娘,而是怎样疗伤才对,那位也不是什么伺候人的主。况且就凭姑娘现在这副模样,加上她也未必有取胜的希望。”
上官镜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谁,冷清的面色没有因为肩头的伤势有任何反应,他明白白无瑕的上一句,却不明白他的后一句。
狐飘飘适宜的给出了答案:“白无瑕的左手刀比右手更快!年轻一辈中,没人能逼得出他的左手刀。”
她终于明白了,抬头复杂的盯着白无瑕,敢情之前白无瑕就没用全力,只是不小心被自己暗算了而已。
“你的天赋还真是让天下人妒忌,抛却无双根基,仅凭武功招式年轻一代无人可及。”
叹息一句,上官镜拄着长剑蹒跚离开。狐飘飘上前扶着她,回头瞪了眼白无瑕,眸子中闪过一丝冷意。白无瑕却未曾理会!
柳池急匆匆来到叶彤面前,看到的却是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全是血,叶彤左肩全是猩红的血迹。
他矮身跪在地上,想要将她扶起来却不知如何动手。叶彤眼下这种情况,多动一分她便会难受一分。
他微微吸了口气平静下来,继而小心翼翼的扒开叶彤肩头血红的衣衫。那道真气很凌厉,如同子弹一般射尽肉里,随之还带上了几根步绸的丝线。他先将叶彤那被真气洞穿的衣衫撕开一些,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带进肉里的丝线一根根轻轻扒出来。
清理好伤口的秽物,他自自己腰间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衣物轻轻堵住伤口,才鼓励道:“忍着些!”
随即,他一手摁住叶彤的伤口,才将叶彤轻轻扶起来。随后,他才用多余的绸布将伤口裹住,直到叶彤肩头的缠了个严严实实,他才将叶彤扶起来,随即背着叶彤一步步走向江边。整个过程,叶彤一句话都没说,白无瑕也没有插嘴。
七八里山路背着个人,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来到江边好在船夫还在等他。上船之后,他仍旧背着叶彤,丝毫没有要放下来意思。
回到茶馆,柳池稍稍将叶彤安顿了一番,才把叶清找来。如何治伤的瓶瓶罐罐白无瑕叶清都有,可想到这两人俱是毛手毛脚的主,柳池也就没再让他们动手。
叶彤并没有晕过去,反而肩上的疼痛让她时刻清醒着。而柳池的一举一动也都落在她眼中。
“疼么?”
“感觉怎么样!”
“忍着点!”
……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她也都深深刻在心里。自打在江对岸他出现到现在,她甚至没敢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似乎,她怕看一眼之后便再也忘不掉了。
终于给叶彤敷好药,柳池才长长舒了口气。白无瑕还留在茶馆,他见天色不早了才下楼去做饭。
白无瑕的伤势没有叶彤严重,他虽以肉掌硬撼上官镜的指玄真气,但好歹也有了准备,而且他手里的刀柄给他挡住了部分真气,才没使得真气凝实。否则他的右手就真的要废了!
见白无瑕用左手夹了几次都没夹上菜,柳池才没好气的端起盘子给他舀了一大碗。饭后,柳池任由叶清母子上楼,没有多说什么。直到他收拾完碗碟才找上白无瑕。
“说吧,叶彤要上十舫三楼到底为了什么?”他并不笨,老早就猜到今天的事跟叶彤上十舫三楼有关联。
白无瑕一脸苦笑,不自觉的喝了口清茶,才道:“你想知道,该去问叶姑娘才对。我只是帮她而已!”
柳池摇了摇头,“她要是愿意说也就不是她了!你们总归要让我知道些情况,我也才有应对的办法!”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以你柳家的身份,是万不能牵扯进来。叶姑娘并不是把你当外人,相反却很在意。你们两人之间的事,好比我跟飘飘一般。你插手没用,我插手也没用!”白无瑕无奈道。
“真不能说?”柳池的追问只换来白无瑕的一个点头,“今晚你睡里边吧,我上楼去看一下!”
柳池也没再纠结,噔噔噔上了二楼。
他先去看了眼叶彤,发现叶彤已经睡下才又离开。说实话,这还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上二楼来。他来到叶清门口,随即推门进去。
叶清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景淳读书,见他进来略微挑了挑眉,随即又变回以往的冷清模样。不过叶清却不是上官镜那种天生冷清之人,让人一看便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