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着,转身开始在墙壁上摸索,试着看有哪块石头可以被压下去。
竹子又叹了口气,我竟然能从她的叹气中听出鄙夷的语气。我虽然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但是我感到了智商上有一种屈辱感。我恼怒的说道,又怎么了?
竹子说,你试的这些办法在你还没醒过来之前,我都已经试过了。
我瞬间明白过来,我没醒之前的几个小时,竹子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做,她一定把所有能尝试的办法都尝试了一遍。
所以,她是在逗我玩呢?
一念至此,我拉过美人,往腿上一放,对着曲线曼妙的臀部就是三巴掌,(当然打的并不重),竹子娇喘着抗议,我根本不理会,嘴里说道,你敢戏耍你老公?以后还敢不敢了?
竹子咯咯笑着说,明明是你笨。啪啪啪又是三巴掌,男人的尊严有时候还是要靠肌肉来维护的。
竹子嘴里求饶,连说不敢了,我这才放下她,没想到腿一软,被竹子压着坐倒在了地上。竹子嗔笑道,都伤成这个样子了,瞎逞什么能。说着,费力的拉我重新站起来。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那种黑暗中令人窒息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竹子喘匀了气,正色道,我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唯独这面铜镜。这墙上最明显的便是此物,偏偏它嵌在墙里跟个死物一样。你记不记得咱们在柜子里的世界看到的铜镜,它外面的两圈,环带和花瓣是可以反向转动的?
我点了点头,那面金光闪闪的神秘法器实在是太耀眼,再看看我老师给我的,一支只能用来画画的毛笔和一本破书,师门的待遇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竹子接着说,你试着去转一下这面镜子。
我纳闷的说,你刚才没转一下试试?
竹子忽然露出一个萌萌嗒表情说,伦家力气小,转不动啦。
我依言站在铜镜前,先是用一只手扣住浮刻的花瓣,用力朝一个方向拉动。也不知道着镜子是锈蚀了还是坏掉了,竟然纹丝不动。我又加上一只手,继续朝同一个方向猛地用力,这下,手上传来的松动的感觉,竹子也惊喜的叫到,动了,动了。
也是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铜镜内部已经生锈卡滞,转动起来极为不畅。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回拉动花瓣圆盘,外圈的纹饰带也一同跟着反向转动,但是活动范围只有大概120度角,超过这个角度,便卡住,再也转不动了。
我沉吟道,这面铜镜有点像密码锁啊,五片花瓣对应着不同的方位,是不是转到某个角度,就会发生神奇的事情呢?
竹子表示赞同,可惜铜镜被完全锈死了,如果能够转动一周,说不定就能找到正确的角度。竹子说,铜锈的成分一般是氧化铜和碱式碳酸铜,如果我们有酸液就好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刚才在坍塌的那面墙的一角发现了某种植物的根系,这一条线索当时被我忽略掉了,此时举着手电仔细的查看,发现这根系正是红豆杉树的根。这种树的根系很好分别,表面呈浅黄色,伴生有拳头大的根瘤,根瘤切开,就会流出浓稠的白色汁液。当初我在了尘居布置法阵的时候,曾托强子弄来了不少的红豆杉根瘤,其汁液是某些巫术的重要施法材料。
更重要的是,红豆杉树根瘤里的汁液是酸性的。
我欣喜不已,把这一发现告诉了竹子,一边弄下来好几个根瘤,把根瘤挤碎,把汁液涂进铜镜的缝隙中。
竹子说,这里既然能找到树木的根茎,说明咱们离地表并不远。
我说你怎么知道红豆杉树的根能长多长?万一这是一棵千年树妖呢?根往下长了十几米也是有可能的。
竹子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又等了一会,我开始继续转动铜镜,果然感到铜镜又有了松动。我一边来回转动,一边把剩余的根瘤一股脑的涂抹上,终于,铜镜在磕磕绊绊中旋转了一圈。
可是,究竟哪一个方位才是正确的呢?我试了几个位置,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铜镜可以自由旋转360度,按理说至少有360个位置,我心里有点焦急,却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竹子忽然说,你记不记得陈老板家墙上那面铜镜的角度?
我眼前一亮,初见铜镜时大感惊奇,所以印象也十分深刻,我记得清楚,那面铜镜上刻有“金”字的花瓣正指向上方12点钟的方向。
我赶紧把面前的铜镜也转到相同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可是依旧没什么变化。
我不甘心,左摸摸,右碰碰,忽然发现正中心的镜面似乎可以按动了。我用力把镜面向下压,然后依稀听到从某个角落里响起咔的一声。
一连串的沉闷响动从墙壁后面传来,地面有些震动,墙壁上尘土飞溅。
轰隆隆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在这沉闷的声响中,铜镜连同墙壁一起向上抬起。
等到烟尘散去,一个黑洞洞的通道呈现在我和竹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