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仅剩的巫力被瞬间抽空,一阵灰色的光芒覆盖在强子的身体表面,光芒隐隐流动,流线造型的战甲将强子的周身覆盖。我拍了拍强子的肩膀说,上吧,皮卡丘,弄死它们。
修体篇赋予了强子敏锐的灵识,让他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感知阴童的位置。黄泉胄甲亦是一种辅助性的法术,用巫力凝聚成战甲,为受术者提供保护。然而战甲此刻最大的作用,是让强子可以触碰灵体!
这些阴童除了样貌可憎之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本领,它们的武器不过是锋利的手爪和牙齿,而它们最大的依仗,不过是灵体可以对ròu_tǐ造成伤害,ròu_tǐ却无法触碰灵体。
旧书上对黄泉胄甲之术有小字的注释,该咒术可以有效的减少施术者受到的灵体攻击。我与死境中忽然想到,如果让强子穿上战甲,便有能力与阴童一战!
强子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的甲胄是拳套的样子,隐约能看见繁复的花纹。强子握了握拳,站在了我和竹子的面前。如果需要用拳脚挣求活命的机会,那人类绝对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弱小种族!
此刻的强子身披战甲,几如战神降世。
一只阴童贴着地面快速的向强子的脚踝抓去,被强子一个重踏,地面都隐隐有了裂纹。从我的视角看,这只可怜的阴童白色的眼珠子和舌头都被踩了出来,它凄厉的嚎叫着,扭曲的四肢在地板上狂乱的舞动,却始终无法挣脱。
另外几只阴童一起扑了上来,让我得以见识到修体之术的强悍。拳快如风,腿似闪电,强子在几只阴童的扑咬中辗转腾挪,动作如行云流水,拳脚相加之间,把扑上来的阴童重重的击飞。
我无力的靠着竹子的肩膀,强子挡在我门面前,身着黄泉胄甲,出手间矫若惊鸿,隐隐有风雷之声,敏锐的灵识没放过任何一个敢于进犯的阴童。
正在这时,我感觉胸口的玉佩有异动,一阵白光大胜,豆浆这家伙终于睡醒了,从玉佩里钻了出来。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主人深陷绝境的时候唤你不出,等到皮卡强大杀四方的时候,跑出来干嘛?
豆浆传递过来的信息似乎有些委屈,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意识,虽然感受到了我的召唤,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我无奈的摆摆手,豆浆绕着我跟竹子撒娇,这家伙好的没学会,油条那泼皮无赖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看着她无辜的大眼睛,我心中的火气也消下去几分。
豆浆回过身来,跟强子一起面对阴童的攻击,浑身雪白的毛发炸起,一根根钢针一样竖着,身形仿佛大了好几圈。豆浆面对样貌恐怖的阴童,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面目狰狞的露出尖锐的獠牙,咬住一个阴童的脖子,来回的撕扯缠斗,不消片刻,就生生扯成了碎片,那阴童也就如烟雾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我仔细观察这豆浆的战斗,发现消散的阴童有一缕缕的灵被豆浆吸入体内。对人威胁极大的阴童弃灵,碰到豆浆这上古凶兽的灵体,竟然变成了滋阴壮阳的补药。我忽然想起来旧书上的一句话,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万物相生相克,不管是阴童还是豆浆,都受到天地法则的制约。巫族先祖发明各种各样的咒术,同样遵循了天地守恒的法则。
豆浆连续撕碎了三只阴童,周身光芒闪烁,其余的阴童终于露出畏惧的神色,纷纷退回到黑暗的角落中,消失了身影。
我们本来身处一间破旧的大卧室中,此时,地上的木马、散落的书页,都渐渐淡去。我定睛一看,我们周围哪里是什么卧室,正是孤儿院的楼顶,明亮的月色洒下来,可以看到远山朦胧的轮廓。
飘散的浓重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我趴在楼顶的边缘,看见孤儿院门口的路灯下,李智蹲在路边抽烟。
果然,哪里有悬空的门,我们更不可能踏着虚空走路,一切不过是阵法和幻术罢了。我的身后是五楼通往楼顶的门,被铁栏杆封起来,正中间的铁门,正是大雾弥漫中看到的四楼通往五楼的铁门。
我们靠在一起,强子点了一根烟递给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活着的感觉真好。
一直休息了半个小时,我们才互相掺扶着往楼下走,强子受伤比较重,阴童似乎对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特别感兴趣。竹子脚腕上和胳膊上有一个紫色的小手印,由于皮下出血比较严重的原因,已经肿胀了起来,几乎走不了路了。
我身上的伤口倒是不深,主要集中在背上,巫术修行改变了我的体质,虽然伤口还在,却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三个人里面就属我伤的最轻。但是我此时也不好过,巫力被抽空,那种虚脱感让我觉得浑身无力。竹子又把大部分的重量靠在了我的身上,鼻尖萦绕着少女幽幽的香味,臂弯有温软的触感,也不知道是到底是享受还是折磨。
走出孤儿院的大门,李智扔掉手中的烟头,把我们扶进车里。此时天色已经微微的亮了,朝阳从群山中露出一抹金色,我坐在车里,看着天边的云彩,疲惫感如潮水一般涌来。李智急促的询问着什么,我摆摆手,什么都不想说。强子说了一句送我去医院,然后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李智不再多问,载着我们朝医院驶去。
上药,包扎,我的整个胸口和后背都绕上了纱布,背上敷了药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