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令珣转过头来对达舒说道:“一线不准撤,并且要派增援上去,做出死守河边阵地的架式。车驽和伏远驽不准用,让唐军以为我们就这点家当,放心大胆的攻上来。将他们的主力全部调出来,才好一击成功。”
燕军河边的工事里突然增加了强驽,虽然只是单弓驽和角弓驽,就已经压住了唐军河边栅栏里的弓驽手,唐军的进攻又一次被打了回来。
薛道来到了河边,对正在观战的鲁炅说道:“鲁元帅,怎么只有十多条战船?人也不多,用这点兵力是攻不破敌军的防守的。”“今天是试探一下叛军的防守能力,并没有打算一举攻下。”鲁炅一边仔细观察,慢吞吞的说道。
薛道说道:“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敌人有了准备就没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了。”鲁炅笑笑,对薛道说道:“薛大人,说外行话了。两军对垒,都全力防备对方。隔着一条河,不可能有偷袭的效果。看来他们的防守力量很强,但是在河边布置的兵员不多,车驽、伏远驽最具威力的武器都没有用上,虽然打退了我们两次冲锋,但他们的主力不在前沿。”
薛道说道:“主力不在前沿更好,我军可轻易突破滩头阵地,直chā_tā们的纵深,一举捣毁叛军的防线,将他们击溃。”鲁炅回头看了薛道一眼,认真的说道:“薛大人,主力不安置在主要地方必有阴谋,将打击力最强的武器藏匿不用,严重的违反了用兵道理,这里面一定有大阴谋,我们应该清醒。”
“哼﹗”薛道也不示弱,冷笑一声说道:“也许他们认为兵少,不是我军的对手,准备撤退呢?你说的那些先进武器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你这五万唐军就没有配备驽车、伏远驽和臂张驽,有射程两百步的角弓驽就可封住河面,还要三百步以外射程的打击武器干什么?不要把敌人看得过于强大,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不好,要有一往无前的精神。”
方岚正在组织第三次进攻,鲁炅和薛道突然来到面前。薛道说道:“你一次进攻投入的兵力太少,攻击力不强,这样是攻不下叛军河边的滩头阵地的,与其作无谓牺牲,不如集中兵力,一鼓作气拿下敌人阵地。”
方岚说道:“没有战船掩护,人马在水中游动的度太慢,再多的人都会成为敌人的靶子。集中大部队泅水渡河,不是明智之举,简直是拿士兵们的生命当儿戏。”
“方岚﹗”薛道大声吼叫:“你一个四品的折冲校尉,屡屡不把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当回事,我可是监军,手上握有皇上的上方宝剑,是可以先斩后奏的。你故意拖延,不坚决执行圣旨,小心你的脑袋。”
听到这话,方岚扬起头来,他很不服气,就想争辩。“薛大人息怒,”鲁炅插进来说道:“先作试探性攻击是我下的命令,方将军是在执行我的部署,故意拖延不是他的过错,是我的责任,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好了,他只是一个执行者,用不着对他火。”他对薛道也十分的不满意,认为他来督战,管得太具体,有越权的嫌疑。方岚是他的部下,有错也应该是他这个节度使来说,怎能让一个传令的中使呼来唤去的。
薛道当然听得出话音不对,连忙陪着笑脸说道:“鲁元帅言重了,我也是心急呀,皇上派我来做这个监军,要是完不成任务,不好交差。轻则丢官,重了就会砍脑袋,家里老母在堂,儿女又小,难啦。”鲁炅见好就收,对薛道说道:“你的任务是监督我出兵进攻,我出兵向叛军进攻,你就完成了任务,战争的胜负应由我负责。薛大人知道难,我们更难哪。”
他指着那些浮在河面上的不知死活的伤亡的军士说道:“这些军士,家中也有老母,有妻子儿女,大人应该有恻隐之心。”木船将那些浮在水面的伤兵和尸体打捞上来,军医赶紧为伤者取出箭头、上药。
鲁炅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战。”方岚立即收兵,对部队进行整编,除去伤亡人员,将十个镇编成九个镇。第一天试探性进攻就减少了一个镇的兵力,损失十分之一,这说明唐军根本没有能力突破敌人的防线。
虽然是没有能力完成的任务,但皇上下了圣旨,就必须执行。方岚怀着重重心事,去探望战斗中负伤的伤员。三百多名伤号,重伤的有一百来人,大部分是脑壳中箭。他对一名头上包扎着药布的九品仁勇校尉说道:“你们渡河的时候,都拿着盾牌,用盾牌护住脑袋绰绰有余,为什么还伤着了脑壳呢?”
仁勇校尉说道:“朝廷的这些盾牌都是劣质产品,根本就挡不住敌人的箭头,我的盾牌被射穿了七八个洞,如果不是会躲避,早就沉尸河底了。”
张冲在旁边说道:“那些牛皮盾牌事先都检验过了,我们自己的弓箭射不进它,可能是敌人的驽箭力量大,所以起不到保护的作用。”
方岚检查了一下伤口说道:“这的确是一个新情况,如果我军的盾牌失去了保护作用,军士在河面上游动就太危险了,简直就是敌人的活靶子。今天伤亡这样多,我一直找不到答案,现在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样盲目的强攻不行,我得向元帅报告。”
方岚找到鲁炅向他报告:“报告元帅,今天渡河,我军的伤亡比例过大,其原因是,敌人的驽箭穿透力太强,我们的牛皮盾牌根本不起作用。我建议不能这样蛮干,请求暂停进攻。”
薛道就在旁边,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