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乾真负责西段,少走一半的路程,军队上半夜就进入了阵地。但是六月的天气,闷热不说,草丛里的各种虫子爬到军士们的身上,咬得他们又痛又痒。
祝林森骂道:“狗日的哥舒翰,将老子害惨了,大热的天,深更半夜呆在这草丛里,睡又不能睡,活受罪。”
田乾真对他说道:“不准出声,防止唐军的探子就在这附近,看你这副得行,小虫子咬一下就受不了,要是被唐军的刀剑砍上,会是什么感觉?”
祝林森嘟哝着轻声说道:“又不是没有被砍过,跟着你在平卢,被契丹人包了饺子,大腿上留下了一尺多长的伤疤。我也没有熊过,照样干掉了几个契丹兵。”
“那时你小子有种,今夜你必须给我忍着,明天就看你们的了,关键时候要冲得上去。”田乾真说过之后,施展轻功,去了别处检查。
六月初八凌晨,王思礼率五万精锐一马当先,庞忠、李承光等人率十万大军紧随其后,哥舒翰带领五万大军压阵。
二十万大军鼓噪前进,声势浩大,全追击燕军。同时几百艘船只运载粮草,顺流东进浩浩荡荡,十分壮观。
行军司马田良丘提醒他说:“前面山道狭窄,是设伏的理想之地,叛军如果预先埋伏精兵,我军难以应付。”哥舒翰笑着说道:“敌人不过两三千残兵,就是埋伏,又能奈我何。安禄山的主力向南攻击,就是想利用这段险道迟滞我军的推进度。我要是连硬闯这一段险道的勇气都没有,岂不让安禄山耻笑。那胡厥既然亲自南征,他的北方势必空虚,我二十万大军乘虚而入,围困洛阳,叛军内部必定生变,平叛将出现重大转折。机不可失,全推进。”
田良丘说道:“那就摧促将士们加快度,迅通过这七十里的险地。这地方太险峻,我这心里打鼓似的,咚咚直响。”“你是行军司马,命令由你下,通知王思礼,以最快的度,通过这舒翰出命令。
王思礼一马当先,在山道上奔跑,后面的骑兵排成五列纵队,紧跟在后,一路飞奔。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王思礼觉得不对劲,他勒住马停下说道:“右侧的山林里透着杀气,我这心里很不自在。”
偏将火拔归仁说道:“已经行进了一大半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出谷了。而且大部队都跟上来了,如果再回头势必引起混乱。我们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没有退路了,只有向前闯。将军还能犹豫吗?我建议加快度。”
骑兵突然停下了,紧跟在后的李承光,也知道进入了险境,恨不得立马通过。见前面停下来,便大声叫道:“停下来干什么?等死吗?这个王思礼,总是犹豫不决,这样的险峻地段,怎能停滞不前呢?”
山坡上的燕军见唐军停下了,心急的不得了。祝林森说道:“他们不走了,我冲下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免得他们退回去了。”林仕勇说道:“你不怕砍头,就暴露目标,田将军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你的功劳再大,违反了军规,也要砍头。”
祝林森轻轻叹息一声,对部下说道:“听到没有,不准乱动,谁暴露了目标,元帅要砍我的脑袋,我就先砍你们的脑袋。”趴入草丛中不动了。
田乾真和李归仁也都看到了唐军停下来了,李归仁轻声说道:“王思礼也是一名战将,他已经感到不对劲了。如果他就此停下来,唐军只有七成进入口袋,那真有点可惜了。”
田乾真用入密传音的功夫对李归仁说道:“他别无选择,回头等于是自杀。他不会连这点常识也不懂,试探一会之后,就会加快度。”
李归仁听到的是传音入密,佩服得不得了,瞪了田乾真一眼说道:“你还有这一手啊,内功深不可测啊,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我仍然不放心。”田乾真说道:“你就等着瞧吧,我已经听到后面的将军在骂娘了。催前面的快前进,嫌他们挡路。”
果然,王思礼停滞一会之后,没有现异常,抖动马缰,策马飞奔,试图用最快的度通过这片是非之地。后面的唐军不断加,一路前行,二十万大军排成五列纵队,争先恐后的向前赶路,生怕掉队,全部进入了隘道。
突然山上无数滚木檑石如冰雹般砸下,各种驽箭如雨点般射来,唐军措手不及,在隘道上却没有旋转的余地,死伤枕籍,遭到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