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认为消灭唐朝军队的时机到了,对田承嗣说道:“郭子仪、李光弼现在不会继续呆在河北,他们一定会回师朔方,保护他们的老巢。你的这个建议很好,兵部实施。”
张通儒上奏:“臣上奏史思明、蔡希德、崔乾佑三路进攻河北、山西的唐朝残余势力,将他们击溃,安定后方。即令蔡希德进攻云中,收复这个战略要地。史思明与崔乾佑两面夹击太原,不让唐军有喘息的机会。同时令武令珣加大攻击力度,迅速攻克南阳,进而向荆襄进军。夺取江南鱼米之乡,保证大燕的粮响供应。”
“准奏,”安禄山踌躇满志,他似乎感觉到燕朝就要取代唐朝了。这时大殿门外来了李归仁的信使,门卫将他送来的奏折拿到堂下。
张垍接过来,立即跪下上奏道:“启奏皇上,李归仁向朝廷上奏,唐朝逃跑到马嵬驿时发生兵变,军士们杀了杨国忠父子,并逼迫唐玄宗缢死了杨贵妃。传闻是唐太子李亨发动的,在马嵬驿李亨和唐玄宗分道扬镳。李亨逃到朔方,七月十二日在朔方唐军的拥戴下,李亨在灵武即皇帝位,庙号唐肃宗。现在已经诏告天下,号召唐朝的残余力量,拥戴唐肃宗,抗击我燕朝大军,收复长安和洛阳。皇上,这是新情况,如果说唐玄宗逃到剑南,是要放弃了抵抗,想在蜀地建一个安逸的小朝廷。现在李亨树起了反抗的大旗,重新集结唐朝的力量,就是死灰复燃。他还要与我们大燕顽抗到底,应该引起极大的重视。”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大家都感到事态严重。而震动最大的是张均,他悄悄地对陈希烈说道:“没有想到一向表现软弱的李亨会在马嵬驿发动兵变,并且提前登基做了皇帝。早知如此,我也不会听你的话,来到洛阳城了。”
陈希烈说道:“你也用不着后悔,唐朝的主力丧失殆尽,从力量对比来说,燕朝目前仍然占据上风。即使李亨做皇帝,也改变不了唐朝灭亡的命运。”
张均说道:“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是安禄山的身体使我十分担心。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身体内隐藏着致命的大病,现在已经有了前兆,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暴发。如果安禄山出现不测,燕朝内部就会出现大动荡。到那时,力量对比就会反过来。”
陈希烈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支持李亨,唐朝出逃之前你肯定找过李亨,为他出过注意,他不采纳,你才跟着我来洛阳的。现在事以至此,就不要再想从前的事了。”
张垍离他们二人很近,他们对着耳朵说话,声音虽然特别轻,他还听到了一些。他对着张均的耳朵说道:“哥哥不要后悔,虽然安禄山是一介武夫,但处事比较公正,能听得进忠言,分得出好坏,有我们几个辅佐,不会有问题。”
张均说道:“我当时要李亨下决心除掉杨国忠,但他没有任何表示,我感觉无望,才跟随陈希烈一起来洛阳的。按说,安禄山对咱们很不错,让我担任中书令,掌管朝廷的立法和决策,使我有了用武之地。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思似乎还是向着唐肃宗。”
张垍说道:“我们是兄弟,之间什么话都能说。我知道哥哥与李亨有感情,我与他也不错。但现在是两条道了,你死我活的拼斗,不能有丝毫的犹豫,要一心一意的支持雄武皇帝。”
安禄山感到事态严重,但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他接过奏折说道:“李亨在灵武背着唐玄宗登基做皇帝,这一点朕没有料到。杨国忠被杀,的确有些挽惜,我希望他们到剑南后能演出一幕隋炀帝和宇文化及火拼的戏来。李亨杀杨国忠和杨贵妃,说明他当时确实感到了压力。为了自保发动兵变,是迫不得以的事情,用不着害怕。他们父子之间还有争斗,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朕现在已经实实在在的感到有压力了,因为李亨隐忍了二十年,在唐朝即将灭亡的时候站了出来,而且顶着不孝的罪名,不经李隆基允许,强行登基,已经是放手一搏了。这种拼命的行为比起唐玄宗的消极态度,不知要强多少倍,一定能迸发出极大的能量,给彻底推翻唐朝增加困难。现在调整部署,李归仁和安忠志的两个军团,攻击灵武,不给李亨喘息的机会。”
张垍接到安禄山的口谕进宫陪他用缮,见到安禄山就要跪拜,安禄山马上制止。对他说道:“这是私下的活动,不要过于拘泥,所有的礼节都免了。”张垍说道:“陛下雄才大略,唐朝灭亡不可逆转。”
安禄山说道:“今天叫你来,是有事要商议,在朝堂之上,过于严肃不好勾通。李亨登基无疑给彻底推翻唐朝带来很大困难。本来多花两年时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的身体状况。我也不给你隐瞒了,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平时感到疲惫困乏,精力不集中。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再就是隔三差五的来一次阵痛,痛得钻心刺骨,让人受不了。还有性情的变化,情绪不易控制,动不动就想发火,用心控制都控制不了,郎中都说是劳累过度造成的。但我自己知道,身上隐藏大病。如果战争延长了,我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还不得而知。”
张垍的内心震动很大,外表则是另外一种表现。他低头想了一会说道:“李亨没有得到唐玄宗的许可,擅自登基是为不忠不孝,没有多少人会支持他。但他也树起了抵抗我们大燕朝的旗帜,不可不防。我判断,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