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皇帝的病日益沉重,张皇后急得很。担心唐肃宗一旦驾崩,李豫就会登基,她便成了不管事的皇太后。她想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但李侗年龄太小,五岁的小孩在这动荡之期,是无论如何也坐不到皇位上去的。偏偏张皇后的权力yù_wàng特别强,不愿过那种平淡的日子。她将内宫的朱辉光、马英俊、啖廷瑶、陈仙甫等人聚在一起,培养自己的势力,准备在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
李辅国也知道唐肃宗的病不会好了,他也要为未来令行着想,就在病榻前试探性的说道:“太子儒弱,皇后想立兴王为太子,请皇上早作决断。”
唐肃宗说道:“兴王不过数岁,虽然聪明,如何能掌握江山?皇后暗地里有夺宗之议,你应该劝说。太子嫡长,又有功劳,今当命嗣。诏丞相进宫,朕有大事相托。”
苗晋卿与萧华匆匆来到唐肃宗的面前,同时跪拜于地。唐肃宗躺在病榻上说道:“爱卿请起,朕的病情日益严重,很难痊愈。现在社稷分崩,叛军日盛。朕于危难之中登基,历时六载,挽救大唐江山。与叛军争斗六年,一心平叛。但积重难返,到现在叛军仍然占据河北、河南两地。现在匪首史思明已经被杀,叛军内部已有动荡,正是消灭叛军的最好时机。但朕一病不起,朝廷内部也是事情颇多。内宫之中有人牵涉太子,你二人要稳住政局,不要听信谣言。朕计已决,现时不谈废立,爱卿要确保朝廷平静。”
苗卿说道:“陛下言及于此,社稷之福,天下幸甚。臣肝脑涂地,誓保大唐江山。”唐肃宗甚喜,身上的病立时好了许多,对二人说道:“朕计决矣。两位爱卿,都是有识的贤能,萧华在叛军中做过事,对叛军熟悉,要想办法瓦解敌人。朕想亲眼看到叛军灭亡,大唐一统,能重启大唐盛世。”萧华说道:“臣父在太上皇手下为相,臣颇承恩遇,遂蒙大用,决心以此身报国。”
安顿好三省之后,唐肃宗又诏见天下兵马大元帅越王李系,对他说道:“朕病情加重,社稷垂危。你是兵马大元帅,要管好军队,保护好李唐江山。”李系跪在地上说道:“父皇的病一定能好,儿臣全力以赴,剿灭叛军。”唐肃宗十分欣慰,勉励了他几句便闭上眼睛养神。
李系上前探视,御医说道:“皇上太累了,请越王殿下不要打搅。”李系退出皇宫,回想唐肃宗的话,却会错了意,以为要他接掌大宝。其实他对皇帝位也是十分垂涎,探视皇帝归来,对心腹段恒俊说道:“父皇久病不愈,内宫辅国专权,将有祸殃。父皇要我担当护卫的责任,你可联络勇士,以备不测。”
段恒俊说道:“殿下乃龙骨之身,如何能居人下?臣愿跟随殿下赴汤蹈火。”李系说道:“李唐的江山,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父皇已经受命于我。但我虽是大元帅,但手中没有兵将。现在边防军队都控制在节度使的手里,皇宫内卫都控制在李辅国的手里。高谈阔论无用,只有豪言壮语不行,你要想办法联络一批人,只有我二人,终难成事。”
段恒俊说道:“皇后原来对李辅国很好,最近一段时间,两人之间有裂隙。奴才私下里听到皇后骂李辅国,说他过河拆桥,言语甚恨。何不利用?”李系说道:“你多留心,见机行事。”
李隆基移居太极宫甘露殿,身边熟悉的身影一个个被请走了,换来的都是李辅国的亲信,表面上虽然十分恭敬,但并不贴心。李隆基的心中则十分的不快。没有熟悉的人交谈,十分孤独,已经是七十七岁耄耋老人了,在寂寞的宫殿的呆着,浮想联翩。想自己堂堂四十多年的皇帝,到了晚年,竟落得如此下场。高力士、陈玄礼这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人都被流放到边远地区,想保他们,却无能为力。他怎么也想不通,心中甚是伤感。
虽然有人侍候,但心情却越来越恶劣。他又要顾及上皇天帝的颜面,不愿在人前表露,将其压抑在内心深处。情绪不好直接影响身体健康,他的身体越来越坏,不久便病倒了。其时唐肃宗也正在患病,而且病情越来越重。
太医们都去为皇帝看病,把太上皇的病放在次要地位。而且作为儿子的李亨都不来看一下,这样使唐玄宗更加不快,病情日重。他不知道李亨的病比他的还要重,服侍他的人,怕他担心才没有告诉他,但唐玄宗不知道,认为李亨寡情。
李豫来到李隆基的病床前,跪拜于地:“皇孙李豫拜见上皇天帝,愿皇爷爷早日康复。”李隆基不能起床,躺在病榻上说道:“太子平身,朕的病好不了啦。你父亲太忙,但朕还是想见他一面。”
李豫说道:“父皇病重,已经不能起床了,派孙儿代行看望上皇天帝。”李隆基身体颤动了一下,张开嘴却没有说出音来。
李豫上前握住李隆基的手,哭着说道:“父皇一病不起,药石无效,愈来愈重。太皇爷爷要多保重啊。”李隆基恢复了正常状态,缓慢的说道:“看样子你要挑起重担了,你要答应朕,我们李唐的江山不能丢失。”
李豫说道:“大难将置,孙儿应该担当自己的责任,永远铭记太皇爷爷的话。”李隆基沉重的心情,有所好转,挣扎着想坐起来。
李豫上前扶持,太医说道:“太上皇不宜坐起,请躺着休养。”李隆基只好放弃,重新躺下说道:“朕这一生,有功有过,功过难抵。朕接过来的是一个烂摊子,经过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