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嘎青戌安静死在了小院中,留下的东西除了偌大的家产之外,便只有一个与木嘎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却绝对不是木嘎香的女子。让各大站在阿措家一方而没有参与叛乱的势力失望的是,阿措木央似乎有意让那个不知来历的女子与木嘎鸾卫共同接手木嘎青戌留下的遗产,丝毫没有要瓜分的意思。好在没有出口阻拦这些在利益的驱使下做了一场豪赌并最终赌赢了的家伙瓜分包括他亲弟弟阿措弱水在内的所有叛乱分子留下的利益空白,这让那些其实并没有出什么力仅仅是没有参与叛乱的家族只是腹诽两句这个女人背景深,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阿措木央轻松平定战乱的消息迅速传达至了城头,欢呼声中迎来了风烛残年的老族长,不过他的旁边已经没有了几乎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护卫队长,不过有一个更年轻的孩子站在他的身边,一脸兴奋,应该是刚刚提拔起来取代扎木合的新人,更加青春,更有活力,少了一分沉稳与果敢。江湖和庙堂都是这样,走一波,又来一波,代代新人换旧颜。
在阿措木央略显疲惫的声音中城门被打开,本应该是族长接见援军并致以感谢的场面,却因为处于天命境巅峰的老族长阿措木央疲惫到差点摔落城楼而改由新护卫队长代为感谢,阿措木央牵着脸庞布满悲伤的扎木青鱼走下城楼,一语不发。
燕云楼的掌柜是一个右手只有四根手指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弱。昨日夜里还为陈铜雀黄莺二人带路,不算健谈。此时给陈铜雀他们重新找了一个还算完整的房间,让小二收拾了一下,便帮着黄万清将陈铜雀抬进了房间,出来后盯着那间被掀的只剩镇楼板的房间捂着牙齿,赔肯定是不敢让那几个煞神赔,万一一个心情不好把他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了,这房间原本是老族长阿措木央用来款待他们的,就算赔也找不到他们头上啊!到族长府去要钱?他断指儿可不是有九条命的猫!
黄莺虽然被木嘎香以脚步声所伤而口喷鲜血,但其实伤势并不严重,休息了一会儿便没有大碍,她此时小心翼翼的将一粒大黄丹分成两半,拿一张纸铺在桌上认真的从另一半上面切下一点分至另一边,苛刻的想要让两半丹药分量完全对等,之后才拿起一个茶杯,杯子中已经凉好了一杯白水,她可不信黄万清说的什么用黄酒送服这些乱七八糟的鬼话。
黄万清咬牙切齿的朝昏睡不醒却没有生命危险的陈铜雀做了个鬼脸,毫无身为大理佛头的稳重可言。说也奇怪,一直没承认自己佛门身份的黄万清在大理佛门却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一些费尽心机想要登上什么地位想要成为某某某的人,却总是在爬升道路上摸爬滚打。也不排除有少数人能够爬上最高位,但回头来看,尝尽辛酸苦辣的一辈子又值得多少?
大理佛头黄万清有些受不了女儿的百转柔肠,走出房间,悄悄来到对着破坏殆尽的房间发呆的掌柜身后,掌柜姓年,很晦涩的一个姓氏,不过在苍鹰堡,几乎没有人真正喊他的名字,只因为被人砍断了一根手指便一直被叫断指,也幸好他收手及时,从那以后说不赌就真的不赌了,这才慢慢积累下这么大的家业,但哪怕他现在生活殷实,却还是丢不掉这个雅号。不如他的用这个雅号讥讽他的过去,比他更有地位的便是这么称呼着以显示自己的俯视姿态,偌大的苍鹰堡,真心实意喊他一声老年的,屈指可数。
或许是太过入神,黄万清在他身后站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他都没有发现背后来人,最终黄万清忍不住说道:“年掌柜,这次损失可不小啊!”
年掌柜叹息一声,随口说道:“谁说不是呢,你说这些神仙打架最后受损失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平头老……”他转过身后,发现背后站的就是他口中打架的神仙,吓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哪里还敢抱怨,连忙道:“客官不要介意,我只是急昏了脑袋,这种事情相必也不是客官所愿,去年那个瞎子老头给我算命都说我要破大财,昨天夜里我都还想着是不是找个时间去找那瞎子老头退还算命银子,没成想过年这天来了这么一出!”
黄万清哈哈一笑,看上去肉痛的年老匹夫口中那个算命的瞎子他何尝不知,昨日夜里还远远的来了个惊鸿一瞥,不过他没有急于拆穿这个归隐之后却还是忍不住蠢蠢欲动的老家伙,笑着道:“瞎子只给你算命,可没为你消灾啊,这种情况下你还给钱,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年掌柜像是有些悲愤,怒道:“不提还好,一说就来气,算命哪有算坏不算好的道理,现在这些摆卦摊的先生,为了多挣两个卦钱,无所不用其极,凡事都朝坏了说,好像天底下就他一人能测字卜命一样,开口就把人吓个不轻,然后就让你破财免灾,这也就罢了,那老瞎子不仅卦钱收的比别人高,还不给你指路,就像跟你说该吃吃,该喝喝。明天什么时辰死都给你说的准准的,就不告诉你破解方法。”
黄万清呵呵一笑,说道:“那瞎子老头只告诉你要破财,没告诉你有血光之灾?”
年掌柜楞了楞,脸色微变,说道:“先生也是堪舆之人?”
黄万清摇了摇头,说道:“堪舆算不上,不过学了几天佛门术法,略懂面相,掌柜的若是信我便给你测一卦,若是不信那就当我没说。”
整个苍鹰堡都以为年掌柜的断指是因为跟人赌博没钱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