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黄文波又是对两老言听计从惯了的。
马艳丽娘家那边,已经让人去请了。
黄文波被黄大贵关在房间里教训,“你说说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没有马艳丽在眼前,黄文波早就没有了方才的激烈反对,只讷讷说道:“爸,你说我都这个年纪了,孩子们也大了,这离婚多让人笑话,何况孩子他妈也没有做什么。”
这话让黄大贵很是不忿!连当家人的话都敢阴奉阳违了,在这小子心里,这还算不得什么?
黄大贵倒是有些心累,却又不得打起精神来教导,对自己堂哥黄大富家,就更是羡慕了。
你看他当初还不如自己呢,不过就是儿子多,一生就是五个儿子,也是个个不成器的,那侄子黄八皮以前就是个混子,打架还坐过牢,这放出来没有多少年,就发达了,开了个鞭炮厂,十里八乡的,怕早就是万元户了。
自己这个儿子呢?屁颠屁颠给人家打工还心满意足的。
黄大贵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想着还是要好好培养孙子才行。
“你是不是傻?她没有犯错?”黄大贵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被迷了心窍了,也难怪当初祁家看不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黄大贵瞧着脸色有些灰白的黄文波,“你想想,既然能收买别人,对前头留下来的孩子做这样的事情,要是不一次教训好了,下次连你都不放在眼里,这次是她理亏,拿到这样的把柄,还不知道用?”
黄文波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道黄大贵在说什么的样子。
他心里只有,马艳丽要是离婚了,他就成了老光棍了,这么多年过下来,他哪里离得开她。
黄大贵强按心神,引导道:“我不是让你离婚……”
一听这话黄大贵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嘿嘿乐,“不离婚就好,不离。”
“你想想,当年结婚的时候,他们家拿了咱们多少好处,这等会人来了,你给我绷住了!”黄大贵道。
黄文波只要听不离婚,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说什么都是答应的,“好。”
黄大贵也不打算管他了,有些话说出来,听得进多少,就是他自个儿的事情,于是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一开始咱们就说让他们拿出点什么,你以为照着他们那貔貅一样只进不出的性子,会肯?一开始咱们就咬定离婚,这也不是咱们的错,他们一慌了,不是就会让步,这要没有足够的好处咱们就不松口,就是心里满意了,等会你也不能说,这才是里子面子都有的事情。”
马家的人进了院子。
以往也没少来,这一次叫得急,又要多几个人,来的时候都是激动的。
想着马艳丽没少往家里搬东西,那些可都是城市里的好东西啊,那的确良穿着就是不一般。
“二哥,你说这次姑让咱们来搬什么?”
马有才此时仿佛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了,只盯着眼前这个姑娘看,独眼透着猥琐的光来,之前大姑说给自己找门亲,如果按这样来找,就太好了!
这姑娘看着十六七岁年纪,不高不矮的,一张标致的脸蛋,那微翘的眼角说不出的勾人……唯一有些不足的是,太瘦了,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肉。
祁南看着这马有才,说不出的恶心,当年见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行情”,黄大贵也就松了口,高秀梅更是四处给自己说亲,这马有才也是来过的,也不知道许诺了什么东西,最后……不说也罢。
此时盯着自己这黏糊糊的眼光,真是让人不舒服至极。
祁南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马有才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听得祁南那清朗的声音,“你们来这做什么呢?”
马有才这人,是不吹牛能死的性子,何况还是在美人跟前。
他朝祁南也点点头,却没有急着回答她的话,只顺着刚才自家弟弟的话头,夸张地回答方才弟弟的话,“你懂什么,瞧咱们身上的东西,刚自行车就应该拉进来,这一次姑让咱们来人多,怕是搬缝纫机什么的,咱家日子……”
祁南哇哦一声,“你们家就要有缝纫机了呀!”
马有才的弟弟赶紧摆手,想着自己老娘等人腿脚慢,还在后头呢,这哪里有什么自行车,还缝纫机?“没有没有。”
马有才恨死了这个拆台的弟弟了,“谁说没有,以前是没有,现在吗?马上就有了,跟着姑还能没有?以后大彩电都能有!”
马家人的心眼,怕是都长到马艳丽身上了吧?祁南心里狠狠鄙视了一通,刚才他们进门的时候祁南就瞧见了,看着这猥琐龌龊的样子,心里就想马上避开的,只不过看着他身上的那身料子,祁南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人都送上门了,不收拾一下,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何况,借此还可以让马艳丽身上多踩一个脚印,自己这个拿到东西的“功臣”也可以过得好一些,这马有才又欠收拾,想想这笔买卖怎么都不算亏,不出手也是对不起自己啊。
马有才只瞧着眼前这个姑娘,眼见她脸上的笑不见了,正要说什么呢,就听得那姑娘扭身就尖利地大叫,“爷爷,爷爷,这里有一个人,说是他姑让他来我们家搬缝纫机,说之前就拿了的确良跟自行车了,现在还想要大彩电啊!”
马有才傻眼了。
这刚刚紧赶慢赶到了黄家院落的众人,尤其是马艳丽的哥哥,马有才亲亲老爹马作古,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