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平静地爬到自己阁楼上收拾东西。
家里的事情,短时间内应该是不用操心了。
她唇角勾起笑,黄芳芳蹦跶不了多久,马艳丽现在不需要自己打压,光是黄大贵跟高秀梅那就够她受的了,那助纣为虐的刘仙婆现在也是吓得胆战心惊吧。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没有必要再掺和了。
祁南静静思索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是今晚就要回学校报到,二是要想办法联系上母亲。
然等她开始收拾的时候,默默地加上第三条,也是紧迫的一条,还是要赚钱啊!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过的,祁南不甘心地四处翻找,然后把那些算是钱的钞票摊楼板上,都不用数,七分钱!
哈,那小小的淡黄色的纸币,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所谓的钱了!
这么几分钱,出去能够买什么?一颗糖还是一粒橡皮擦?
除了这七分钱,祁南还有一身洗得发白的换洗衣服,藏青色的衣服,料子倒幸亏不是现行流行的的确良,是粗棉布,也不知道究竟是捡了谁剩下的,看着大小,估计可以装得下两个她了吧。
肩头处还有两个不甚齐整的大补丁。
裤子还是那种松紧带式的,屁股上也两个巨大丑陋的补丁。
祁南扶额,心下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这样,为啥当初去洗衣服的时候,自己不带把剪刀呢,为什么呢!
好吧,等祁南翻出这两日在家穿的花衬衫,再次扶额,这两天心思一直不在这上头,心里打了鸡血一般跟这屋子人斗,敢情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晃荡的?
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垂头丧气的祁小南,还是接受了眼前这样的现实。
但这样的衣服,确实无论如何,也穿不出去的。
她在这上面翻翻找找,还真就找到了针线盒子,马艳丽自从有了缝纫机,这些东西几乎就闲置了,何况,他们穿的衣服,现在也不需要什么补丁。
祁南咬唇想了想,把花衬衫给剪开了。
那宽大的衣服跟裤子,她,比划了一下,心里暗喜,把补丁剪掉,剩下的料子,改成她穿的话,两套估计是没有问题的。
瘦小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不够的地方,正好用这花衬衫拼上,至少,还算可以见人。
昨晚这些,阁楼上也没有找到什么书本,祁南把这剩下的料子,加上那杂色的补丁,拼成一个拼接的布包,虽然费了一番脑筋,倒是也瞧得过去。
拎着小布包,从楼梯上爬下来。
已经半晌都过去了。
黄芳芳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急着出去写信寄信,还是怕待在家里被殃及池鱼,已经去了学校。
而家里几个人也都还在。
祁南咽咽唾沫,叫得艰难,“爷,奶,我去学校了。”
被外头的事情闹得头疼的众人,仿佛才看见祁南一般。
高秀梅没好气地道:“去就去,还指望怎样,要不要轿子抬你去啊,这么大的丫头了,还去学校,还有功了你!”
比这更难听的话祁南也不是没有听过,丝毫不受影响,却也不走。
她静静说道:“还没有给我伙食费呢,我要是去那边没有饭吃,到时候饿晕了,去医院的话花的钱不是更多吗?”
高秀梅叫了起来,“你一个丫头片子你还反了天了,饿晕怕啥,饿死了吗?”
祁南原本也并没有指望从高秀梅这拿到什么,只不过看着她这个样子,就有些恶趣味地想,要是自己现在从她手里抠出点钱来,她是不是能肉疼好几日。
于是,祁南也不走了,声音低得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没有饭吃,还要不要去上学呢?要不然不去了,就自己出去谋生活?要不然,也可以去,我跟芳芳在一个学校呢,有她吃的就有我吃的,这总有办法的……”
高秀梅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反正只要不是拿她的钱就行。
还没有吭声就被黄大贵打断了,“给小南拿点钱。”
这村里刚刚闹出马艳丽这样的大事,大家眼珠子怕是都盯着呢,要是连吃饭的钱都不给,这不是明摆着是不待见前头的孩子,外头的人会怎么想?脸面往哪里搁?如果真的跟祁南说的那样一般,岂不是整个学校都知道了,镇上也知道了?
黄大贵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高秀梅有些不可置信,这上学了,少了个劳力不说,还要供?
但是高大贵给她使眼色,她又不敢不拿。
祁南又叫住了她,“奶,我给你算算我要多少钱啊,这虽然请了几次假,但是这一个月的伙食费怕是不老少,外头一碗米粉都要一毛多了,食堂虽然少了点,一顿也要毛儿八分的,一天就算两顿,一个月算起来有二十多天,怎么的也要四块多是不是?还有我也是大姑娘了,这穿出去的衣服也不能漏肉,这不说买衣服,就买点女孩子用的,算起来竟然十几块了,罢了罢了,我自个节约点,一共给六块就得了。”
其实祁南也不太记得现今需要多少钱了,她也没有什么太多回忆。
只不过是想着,依照高秀梅的尿性,黄大贵让她给自己钱,她就能用两毛钱糊弄自己,现在自己给她算一个长长的账单,到时候即便给自己块儿八毛的,她现在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只不过自己走了之后,她依旧肉疼就是了。
高秀梅又要骂。
祁南一脸的不可置信,“难不成以前不是这样吗?奶,我都还有一年多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