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岭头坳的人这么一说,冷俏啧啧两声。
接着她就道:“我的天啊,真的应该给你们搬一面镜子,让你们照照自己的样子,外面的井盖都能够做你们的脸了,又大又厚又牢固!真是觉得普天之下全部都是你的儿女还是怎么的?你要是再活二十年,还不得天下无敌啊!”
那老人傻眼了,他自认为自己是出来讲道理的,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没有教养的女孩子!
一旁的人见族老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说得抬不起头,表情很是有些微妙。
既带着恨意,又隐隐觉得似乎不太对劲,村子里哪里有女娃敢这么说话的,在他们岭头坳的时候,他们的确是能够蹦跶的,这到了外面街道上,却有些怂了。
不管如何,这样对老人就是不对的!
“你这个扫把星臭丫头,竟然敢这么对叔公,谁给你的胆子!”之前喊话那壮硕的妇人出手了,直接就要去揪冷俏的头发。
冷俏瞬间就愣了,说好的先骂架再对打的呢!怎么突然之间超出程序范围了。
龙虾在一旁,就要上去帮忙。
却发现此时祁南在那妇人冲过来的时候,就扯着冷俏挪了个位置,又伸手拎着妇人送过来的胳膊,顺势一拧,闪身在身后,直直往妇人的腿弯踢去。
那妇人登时像球一样滚在地上。
所有的动作发生得太快,众人见妇人往冷俏冲去,还觉得她会遭殃呢,怎么一转眼,这妇人自己瘫跪在地上了?
虽然祁南去拉了,但是看着祁南这么个小身板,完全不可能是这妇人的对手才是啊!
祁南自己也震惊地张大嘴巴,放了手,道:“我的天,我就是拉了一把俏儿,你……你碰瓷!又想讹上我们是不是?还要不要脸了!”
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就露出恍然的神色,难怪,这样小的孩子,哪里能对付得了这样虎背熊腰又常年干活的妇人呢!
只有龙虾抱着手,在一旁看出了些许门道。
岭头坳那边的人,原本也是想动手的,这么一来,却是不好直接上去撕了,这女孩子要是真的厉害,他们更是有些发憷,哪里还敢动手,如果不是那么厉害,那么就坐实了他们是碰瓷的。
他们还自认为自己是很有节操的,道理都在他们那边,祖祖辈辈,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祁南动了手,又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可怜地上那妇人痛得站不起来,可特么的就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
王恨美趁着大家愣神的这么一点功夫,开口了,她声音之中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可里面的话却是让人惊骇的,“之前丢了那么多的孩子,大家分头几乎把地面都挖了几尺,都没有找到,当时我们去找的时候,在岭头坳差点被扣押下来,说是要留我们嫁在那,我们说是镇上的人,不管是口音还是各种村屯我们都熟悉,可他们没有一个人信的,只是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要不然,俏儿明明就是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学生,这一见这几个,难免就冲动了一些。”
“岭头坳拐媳妇拐孩子,都不是头一次听说了!丧心病狂。”
“难怪会这个样子,连派出所同志的闺女都不安全,那地方真是野蛮!”
“我大伯家表哥的儿媳妇,就是岭头坳嫁过来的,丢死人了这,这要是说出去,咱青成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之前哪怕是觉得冷俏这样对老人不应该的,此时也无话可说。
反而帮着她说话。
“这闺女也太软了一些,这要是这样的仇人在我跟前,我不拿刀剁了他就算命好的!”
于是乎,王恨美成功地抢了胖婶的活计,煽风点火做得非常到位,大部分的人都站在她们这边,而且因为她那副淡然的模样,更增加了可信度。
岭头坳那帮人莫名其妙地,就觉得这事情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这出来明显就是要闹大,再怎么也要闹得吴蔓根本没有脸在这个地方呆,她还能去哪?只有老老实实回村子里,这回去一开始不愿意不要紧,饿几天打几顿就好了,既然已经嫁了进去,难道还想跑吗?都是因为出了外面,性子变野了。
收拾自己家的人,别人再如何,也没有话说。
哪知道,这些站出来的人都是怎么回事?
老头一脸的悲愤跟绝望,露着没有剩下几颗牙齿的嘴,漏风地道:“怎么外面竟然变成这样的世道了,这都是我们家自个儿的事情,居然还有这么多乱管闲事的人!”
胖胖卯足了劲头,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她一脸迷茫地望着眼前这群人,问道:“怎么你们家的事情,闹到我们家的铺子里来呢?这还不让我们管?”
总算是有人把话题扯回来了,岭头坳众人简直感动想哭。
看,这才是正常的乖巧的小姑娘嘛,之前那几个一副刻薄的样子,光长得好有什么用。
立马就有人回答了胖胖,甚至想着去拉她的手,被胖胖巧妙躲过去了,“怎么不是我们家的事情嘛,这玉福家的,已经嫁到了咱们村,就是咱们村的人了,她的事情自然都是村子里的人做主的,你说说她一个人在外面享福算是怎么回事啊!”
胖胖依旧还是不解的,接着问道:“哦?可是她说她家里的已经过世了啊,你们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姑娘你不懂,玉福是被她克死的,从悬崖上掉下去的,这样命硬的女人,还能去哪里,直接嫁给玉福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