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水军十二营,原本足额的兵力约有几千,莱州六营兵册上的数目要有四千多人,但是王争在掖县的期间却发现,实际人数只有一千
这情况烂得与初掌登州时的水营如出一辙,但是王争现在不是刚在蓬莱赴任那时候了,早就没了那些顾忌,直接一声令下把原来的莱州水营统领给撤了。
登莱水军十二营,在兵册上随便编排个明目,还是十二个营,但在登州营内部却只分一个登莱水师。
要是足额七八千的水兵,王争目前还供养不起这成套的兵器装备与军饷物资,只好裁了再裁,这样最初的一批登莱水军就只剩下四千的足额。
兵士的招募不成问题,但是水军统领的人选成了大问题,眼下王争信任的军将要么被派往各地驻守,要么就已经是入籍战兵。
各处都要用人,王争一时间根本找不出来既能让他充分信任又具备能力的人。
这天王争正在书房,忽然觉着房内有些憋闷,遂是走到后宅去散心。
崭新修好的元帅府分里外两层,外面多是仆人与守宅亲兵居住的院落,往里去剩下那大部分才是王争与家人的私人场所。
内宅占据了元帅府的三分之二,假山、池塘、花园等等应有尽有,正经的明代总兵府宅。
现在王争就在池塘边散步,水中的金色鱼群一如既往的在来回游弋,忽然游过一条黑鱼,王争目光跟着这条黑鱼漫无目的的晃动,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什么。
黑鱼,黑鱼,怎么把江大那茬给忘了!
“咦,镇台才坐下几刻,这是又有什么急事?”
不久,小翠与几个丫鬟便是见到王争从池塘边起身,急匆匆的回了外宅,当下发了句疑问,但也没管那么多,继续嘻嘻笑着喂鱼。
回到正堂,王争亲自研磨,当即写了一份文书,招呼元帅府的马兵送到五文河叫江大过来。
......
现在的五文河与金水河周围早就是一片新气象,已经没有王争最初去的时候那样死气沉沉,周围被遗弃的村庄近些年陆陆续续的都有人归来重新居住。
自打江大在五文河立杆,官军在王争的授意下就再没来攻打过,百姓们慢慢的发现,这些水贼在“黑鱼”的带领下改头换面,再也不干坏事,反倒帮着百姓修缮附近村庄,遇见一些地痞无赖也能帮着管管。
到现在过去了三年左右,江大再不是原来那样冲动,变得稳重很多。
其实说起来,起初来两河水寨投奔的人比较多,有最初那批老杆子带头,两河水寨的人数很快就达到一千多人。
不过也就是一年不到,由于王争的铁腕手段,各项政令陆续颁行,登州府趋于靖平,回来开荒种地的农民一天比一天多,却几乎再没什么人入寨当水贼。
毕竟,像这种安稳太平、安稳,能吃饱饭又有地种的地方,谁没事愿意当什么贼寇。
这天的两河水寨里,一圈水贼围在一起呼声叫好不断,这些人多是光着榜子赤膊上阵,往里看去,原来是黑鱼江大与刘四在掰手腕。
刘四起初是奉了王争的命令来协助江大管理两河水寨,眼下在道上也有了响当当的外号,由于管着金水河,水贼们都要尊称一句——“金水四爷”。
“四爷,用劲啊!”
刘四老脸憋的通红,最后还是被江大一下掰过去,他哈哈一笑,倒是丝毫没放在心上,说道:
“黑鱼的手劲就是大,俺刘四水性比不过黑鱼,这手劲也不行了!”
江大也是一笑,拿起一碗酒咕咚咚喝的满身都是,道:
“四爷说的什么话,你长枪与操练是把好手,都是跟王镇台学的,这些俺江大比不了!”
提到王争,刘四顿时将眼神看向蓬莱的方向,脸上升起一抹敬佩,可惜的道:
“唉!要不是镇台派俺刘四来帮你带水寨,现在应该也是威名赫赫的登州营战兵了吧!”
江大拍拍他肩膀,说道:
“四爷,不急,该来的总会来的,镇台不会忘了咱们兄弟!”
话音刚落地,叉子远远跑来,隔了大老远便欣喜的喊道:
“两位寨主,蓬莱来人了!”
这么些年过去,水贼不偷不抢靠的是什么?
宁海守将奉王争的命令,起初是偷偷摸摸的派正兵乔装送银子和物资,到现在已经不遮不掩,每隔三个月就来给两河水寨送一次,因为再没什么人可以在登州府威胁到王争。
这叉子起初是河龙王手下的头目,后来被江大救了一命,也就干了这么多年,现在成了一号得力干将。
听到他说的,江大哈哈一笑,兴奋的说道:
“我说什么来着,镇台这不就派人来了。”
“走,快召集弟兄们迎接!”刘四连忙起身,也是又惊又喜。
来人是乘舟进寨,一眼就在众水贼中认出江大和刘四,跳下来后没有多说别的,直接神情肃穆的右手抱拳往左胸一锤,不过这却给刘四与江大两人弄了个一头雾水。
后来询问才知道,这原来是登州营定下的统一军礼,无论战兵、辅兵还是各地的驻守正兵,互相见面都要以这个代替原有的跪礼。
啧啧称奇后,江大和刘四立马有模有样的学了一遍。
“江大,刘四,从今以后,你们就是登莱水军的左右统领了,恭喜了,二位将军!”
“啥,水...水军统领!?”
刘四和江大瞪大了眼,赶紧接过文书看起来,但两人除了自己名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