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银铃般的声音从上空传来,空气随之安静了下来,嘲冈望了一眼察蛮,只见其面色依旧是涨红一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真不知道这女子又是何方神圣,能一句话就让狂暴的大胡子唯命是从,想来定不简单,嘲冈用余光不停地向楼上扫去,可唯独音色萦绕,未见其影。
“察蛮,不得对顾客如此无礼!”目光追着声音而去,只见楼梯口不知何时已经突现一风情万种的女子,遥望其身影,千娇百媚。
这女子装扮跟绮妃宫有几分相似,不过模样更加妩媚,只见其绛纱裹肩,修长的玉颈之下,sū_xiōng半遮半掩,一双颀长水润的秀腿线条匀称柔美,裸露着,吸引眼球。她扭动着无比自信的步姿,在万众瞩目之下,款款落步。
“察蛮,所谓的待客之道你莫非都忘得一干二净?!”那女子的美貌着实难以言辞比拟,只见其双眸灿若繁星,珠光含媚,那一颦一笑之中让人不由春心荡漾,哪怕嗔怒之色也格外讨喜,那模样就连女子都会望而生叹,油然爱慕。
她的眼神牵引着在座诸人的目光,所到之处,倾倒一片。
“哇,这小酒馆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个美人儿……”
“太美了!”
……
人群之中不乏有浑水摸鱼之人,双手不由地不老实起来,可那女子身上似乎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魔力,让所有图谋不轨之人难近其身,哪怕其中有人想上前紧搂,在半米之外便僵化不动,相继几人如此被定身之后,再也没人敢造次,纷纷退开一条道,欢喜之中畏色亦然。
这女子想来也非等闲之辈,从其装束来看,跟先前见识的绮妃宫倒有几分神似,不会真是绮妃宫在此故弄玄虚,嘲冈凝眉望着人群中格外显眼的妖媚女子,疑云油然而生。
只见女子径直朝着察蛮而去,其中夹杂着一股沁人馨香。
察蛮在那女子面前,表情随即放了下来,双目中的光芒随之变得无比柔和,女子轻抚察蛮竖起的紫发,就像一个母亲对自己不懂事小儿的爱抚,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大块头居然在这娇小女子前露出孩子的本性,嘿嘿地咧开了嘴。
“察蛮,你退下吧!”
察蛮点了点头,浑身的毛发随之变淡变红,身形小了许多,只见他重踏而去,人群没有人敢阻挡,相继远远地让开,眼神中除了恐惧,只有恐惧。
“不是,他不能走!”嘲冈大叫道,可那察蛮并没有搭理,继续前行,本来想去阻止,可是一想到方才的惊险,嘲冈也只能望着察蛮那宽厚的腰背,无可奈何。
“你是谁?居然来我酒馆惹是生非?”察蛮走后,那女子面容忽地严肃了起来,颦眉瞪向嘲冈,方才的友好温柔烟消云散。
嘲冈被这冷不防的一句话问得不知所措,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应道:“惹事生非?怎么是我惹是生非,究竟是谁先动的手?我还没见到哪个酒保会如此肆意将自己的顾客丢出门外,而且我还在我朋友朋友边上,如此明目张胆,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那女子哼了一声,振振有词道:“目中无人?那我倒要问问你是否是目不识丁,你莫非没看见门旁的告示,但凡醉酒之人一概送出门外。这是我们酒馆的规矩,既然进了我们这酒馆,就要守我们店里的规矩。”
“送?说得真是好听……”嘲冈是越听越觉得心中不平,更何况年轻人血气方刚,几句话下来,已然是怒火于胸。
这时人群之中起哄声亦如潮涌一般蔓延开来,不过大家都愿意偏向那貌美女子,不可能有人站在嘲冈一边,况且还素不相识,所以嘲冈马上就在人群中被孤立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这女子是个明礼之人,没想到也是如此蛮不讲理,嘲冈不由冷笑了一声,只怪自己被这外表蛊惑了双眼。
“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话直说,亏你还是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藏着掖着,暗地里道是非。”那女子嘴角一翘,扬起头,轻蔑地用余光瞟了一眼角落的嘲冈。
嘲冈心中一颤,莫非这女子会读心术,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不可能,这应该是个巧合,嘲冈眉毛一皱,目光汇聚在那女子身上。
可一时的沉默并没有令那女子利口停歇,只听其冷哼道:“愚人障目,我也不跟你多啰嗦。今日之事,你可谓是罪魁祸首,我不会放你走的,要么赔偿,要么以命来抵。”
“你是谁?何以出言如此嚣张!”嘲冈十分不服气,虽然对方不过是个女子,可是那言辞如刀如箭,令嘲冈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其他人都乐衷于隔岸观火,尤其是听到这言语之间的火药味,方才的恐惧连同醉意顿时一扫而空,众人瞬间又围成一团,凑起热闹。
那女子衣袖无风自舞,看起来争斗一触即发,嘲冈暗中运气,额头青筋依稀可见,众人见状,有些屏息观火,有些猛敲桌凳,他们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至于方才倒地不起的那些人,依旧在冰凉的地面上趴着,无人问津,那场面看得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眼看那女子额头的咒印隐现,局势愈发紧张之际,匕小纪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跳到两人之间,陪笑道:“等等等,诸位,诸位,别……都是来此寻乐的,别动这么大肝火,伤了和气。”
匕小纪这算是给了嘲冈一个结实的台阶,嘲冈并没有领情,依旧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