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的边缘,黄沙与绿色相接的地方,也是生命与荒芜的分隔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能够清晰的看到生命,感受到生命的气息。
法海站在这里剧烈的喘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的狼狈过,他看待这个世界,总是用一种高傲的姿态,站在高处俯视着整个的世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会害怕。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丢掉了一个隐患,那铜镜留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情!“
法海轻轻的安慰自己,平稳自己的心态,深深的吸进几口夜空里清凉的气息,冰冷的气息进入五脏六腑之后,终于驱散了燥热之气。
”渡仁那个胖子应该就在这附近,但是他在哪里呢?这个死胖子,也不留一个印记,让贫僧怎么找他!“
法海说着说着心中升起了一口气怨气,用力的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头,石头像是一支利箭一样的飞了起来,飞到了远处。
这里强横的气息非常的多,法海不敢用自己的神识去肆无忌惮的扫寻,到了这样的荒芜的地方,那些仁义道德也消散了,变成了和黄沙一样。
这里所有的道理到是建立在拳头的大小之上,谁的拳头厉害一点,谁的话就有道理,拳头、力量就是大道理,如同那虚无中的大道一样,是天地运转的原理。
法海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弱者,但是还没有狂妄到无视天下豪杰的地步,他深刻的知道想要活的久,就要少出头,出头的椽子总是先烂掉。
”呼、、、“
从口中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能够肯定之前那些动手的人当中就有渡仁,只不过现在不知道这个胖和尚去了哪里。
没有目标可去,心中尽是茫然,抬头看了看四周,凭着心中的感觉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开始在整个镇子里面搜索起来。
居住在镇子上的强者很多,他们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对于自己强横的气息也毫不掩饰,在这里你强,就是一种最有效的保证,也是最实在的保护。
在这些强横的气息当中仔细的辨认,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渡仁,法海愈发觉得自己的头痛,他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更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他。
”那个胖子不会已经走了吧?“
即使一个强者能够在大漠中活下去,但是不是谁都能够忍受那种无休无止没有生命气息的寂寥,如果有绿洲,肯定会呆在绿洲当中。
”胖子不在这个绿洲,肯定会在另一个绿洲,看来贫僧还需要找一个熟悉附近地势的向导!“
法海皱着眉头紧紧的思考,想要在混乱的思绪当中找出一条清晰的线路来,捋清前进的方向。
突然之间空中传来一阵强大的压迫的气息,有人在争斗,现在他对每一股气息都非常的敏感,甚至比狗鼻子还有灵敏一点,他能够这混乱的气息中感觉到其中就有宗年恩。
法海脸色一变,曲样儿还在宗年恩那里呢,于是转身就往气息动乱的地方飞去。
当法海感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有四位黑衣人正在围攻宗年恩,气息凌厉,锋利无比,四周的房子都已经被这股狂乱的劲风吹塌,烟雾缭绕。
在远处还在站了许多的人,默默的在那里看着这里,就像是看一场戏一样,在这漫漫的长夜当中,也算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消遣。
曲样儿被宗年恩护在怀里,她的头发缭乱,像是被一双手肆意的揉捏过,她紧紧的抿着嘴唇,紧紧的抱着宗年恩的腰,不吭一声,双眼之中有着一种坚毅的光芒,她在努力的不让自己成为宗年恩的累赘。
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不想这样,事情的结果往往就朝着自己不想要的那样的结果发展。
曲样儿不想成为宗年恩的累赘,但是她的存在就注定成为了宗年恩的累赘,因为她的存在,已经严重的拖碍了宗年恩的行动,强者之间的争斗,察觉就是在一丝一毫之间,所谓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是这个理。
若是宗年恩撇开曲样儿,倒是可以轻易的压制这四位,但是有了曲样儿之后,他总想着要护着曲样儿的安全,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又是血魔余孽!“
法海眯起了眼睛,看着四位黑衣人,化作猩红色的蝙蝠,露出锋利而又诡异的爪子,从四方刁钻的角度,朝着宗年恩的要害之处招呼而去。
只见宗年恩一只手护着曲样儿,一只手捏了一个法印,一个黑黝黝的袋子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飞了出来,悬在头顶之上,臌胀涌动,从张开的大口,飙出一股妖异的强风。
强风如刀,刀刀锋利,四只猩红的蝙蝠没有预料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正好撞上了风头,被锋利的风刀从身体中间分开。
身体分成了两部分,但是没有立刻死去,还在蠕动,想要融合在一起,再一次复活,但是风劲太过于强烈,把他们吹的四分五散,再也难以汇合在一起,时间久了,饱满的裂条干枯了,死去了,随着风消散了。
法海原本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出手相助,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低估了宗年恩的手段,怪不得能够压制的别人难以抬起头来。
看见敌人死了,法海也松了一口气,正想要走上前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红光,在霎那之间布满了整个的天空,天变成了红色,大地也跟着变红了。
无数条红色的红线在空中变成了一张红色的大网,从天空中落了下来,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