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狮子吼,震天彻地,一头金色的狮子,凶猛而出,强大的气息犹如大山一样,直接朝着前方压了过去.k
剑鸣刀啸,强大气流向四周散去,靠的比较近的人挡不住这股气流,被刮走,有的人直接被这股气流吹落,掉进了下面的血池当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渡仁正在上面大喊大叫,听到下面的动静,连忙低头朝着法海所在的方向望去,在乱糟糟的人群之中一眼就认出了法海,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看了几十年的身影,怎么会不认识?
“法海和尚,法海和尚,哈哈哈,你真的来救佛爷我啦,哈哈,你们都死了,我的法海和尚来了,你们等着,看佛爷我怎么收拾你们!”
渡仁和尚脸上露出了小人得志的样子,对着那些跳着什么舞蹈的几人大声的叫嚣着。
渡仁和尚看着大大咧咧,是一个莽撞之人,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就傻,他显然知道面前这个几个人在进行一个隆重而又什么的仪式,于是想方设法的干扰他们,只不过现在看来效果不是那么的明显。
渐渐的渡仁和尚感觉有一股不对劲,有一股强大的危险气息在朝着自己逼来,让他头皮发麻,浑身不停的起鸡皮疙瘩。
下面的法海正在那些红袍人纠缠,红袍人或许在普通人眼中是一方高手,但是在法海的面前还算不上,所以不断的有红袍人从空中跌落,掉进下方的血池当中。
再下方,是不停冒着气泡的血池,有一股强大的生命气息从里面泄漏出来,这股生命的气息非常的冲,非常的暴躁,像是一条发疯的野狗。
渡仁和尚找到了那股危险气息的来源,正是来自下方的血池,准确的说,是来自血池里面的生物。
血池的气泡冒的更大更多了,那个东西正要从里面出来了,一股压力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渡仁和尚的胸口,让他一时之间停止的叫嚣,睁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的望着血池。
哗啦一声,血池表面终于破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东西终于出来了,直接从血池里面冲了出来,飞到半空之中,直冲铁网上的众人。
这是一个巨大的血茧,中间又圆又粗,两头尖溜溜的,像是一个形状奇特的球。
“马的!”
东西一出来,渡仁和尚就忍不住大骂一声,他是看出来,这些人是把自己等人当作祭品,供个大红色的血茧子享用。
渡仁和尚浑身的穴道被封住,一点实力都没有,还不能动弹,就像是一大堆放在砧板上的肉,随意的让人宰割。
血茧子的速度非常的快,不到眨眼的工夫,就靠近了铁网,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当中,让人作呕。
掌柜的等人看见血红色的大茧子,苍白疲惫的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任的笑容,抽身躲在了甬道之中,盘坐起来,慢慢恢复之前消耗的体力和精神以及法力。
血茧子靠近之后,渡仁和尚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它看似圆滑的躯体上却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鸟。
“阿弥陀佛,你呀的个佛祖呀!”
渡仁和尚看见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嘴巴,心一紧,嘴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释放自己心中的恐惧与紧张以及那种恶心的感觉。
血茧子第一个找上的不是渡仁和尚,而是渡仁和尚旁边的一个家伙,这个家伙渡仁和尚是认识的,名叫大明王。
想当初渡仁和尚刚刚进入大漠的时候,还和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打了一架,大明王能够自称为王,的确有几分实力,在那场意气之争当中,渡仁和尚的确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大明王的身子骨实在是太硬了,比罗汉金身还要硬上几分,想当初拳头砸在他的身上,没有伤到他,反而把自己的手给震伤了。
可就是这么强硬的身体,在这个血红色的大茧子缠上去之后,便开始腐烂,像是一块烂肉一样,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和黄水,大明王的惨叫声就像是一根根的针扎在渡仁和尚的身上,刺的他浑身痉挛。
一个大块头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浑身的血肉被那无数张小嘴,囫囵吞枣一般吞了下去。
血茧子吃完了大明王,挪动着身体,向着渡仁和尚蠕动过来,渡仁和尚吓得手脚发凉。
“法海和尚,法海和尚,快点过来救命啊,快点过来啊,不然佛爷我真的要去见佛祖啦!”
渡仁和尚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但是浑身的穴道被封,经脉不通,身体根本不会按照自己的意志挪动,好像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望着越来越近的血茧子,渡仁和尚感觉自己要哭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在他的记忆里,最近一次哭泣,还是二十多年前,父母把自己送上白云寺的时候。
渡仁和尚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白云寺前面的台阶上还残存着一层白雪,一排杂乱的脚印从山脚一直延伸到白云寺的大门前,这是自己和父亲上山时留下的脚印。
父亲把自己交给了站在大门前面的方丈师父,对了,那个时候,师父还不是方丈,而是一个修炼有成的高僧。
渡仁和尚还记得父亲转身离去时候的样子,毅然而又决然,转身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头,一直往山下走去,在来时的印记上,再添上一层脚印,扰乱了来时的痕迹。
渡仁和尚望着父亲的背影,大声的哭了,泪水从双颊流到合不拢的嘴里,有一点点的咸味,那种味道到现在还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