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细线缠在胡桂扬的手腕上,令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
“天机术。”胡桂扬笑道,轻轻地挣扎一下,随即放弃,“你用上了金丹,有点浪费吧?金丹用一点少一点……”
那名闻家人收回细线,冷冷地说:“神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胡桂扬恍然,“好吧,我收回那句话,神玉不是废物,对你们有用。但它的确不在我这里,很遗憾,它是被我弄丢的。”
几名闻家人默默地拿起铁锨,这回连盖子都不用,要直接活埋。
“等等。”袁茂比较着急,抬起双臂,眼珠转动,试图用目光说服众人,发现无效之后,只得开口道:“沈乾元在哪?我有话要对他说。”
一名闻家人拍拍手中的铁锨,“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胡桂扬大吃一惊,抢道:“沈乾元被你们杀死了?”
“他不愿意交人,我们只好杀人。”
“没有异人在上面压制,你们闻家人又成高手了。”胡桂扬叹了口气,“五行教当年为何要将你们释放?”
几年前,在一片密林中,谷中仙为了安抚五行教,将闻家人交给五行教当作人质,从此再没过问。
“释放?我们从未受到关押,自然也就无所谓释放。”
“慢着,你们能报下姓名吗?这样说话太累。”
闻家人互相看了一眼,最早施放机匣的中年男子道:“有话对我说吧,我叫闻不语。”
“好名字。”胡桂扬赞道,随即拱手,“原来诸位都加入了五行教,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恭喜,诸位加入的是哪一派?”
闻不语拄着锨柄,稍稍弯腰,“没有哪一派,只有五行教,混而为一,力量更强大。”
胡桂扬愣了一下,笑道:“是我的错,原来识时务的俊杰是五行教,教主是哪位?”
“找回神玉、活捉何三尘、杀死闻空寅,谁先做成这三件事中的任何一件,即为教主。”
胡桂扬点头,“前两件我都能理解,杀闻空寅是怎么回事?将你们抛弃的人是谷中仙。”
“谷中仙只是抛弃我们,所作所为仍是闻家庄的事业,闻空寅却是背叛,他与外人勾结,夺走神玉,此罪不可饶恕。”
“高论,佩服。”胡桂扬想要趁势跳出深坑,双手刚刚碰到坑沿,立刻有两柄铁锨击来,他急忙退回原处,笑道:“我还是站在这儿吧,找何三尘自然是为了吸取神力的法门,神玉只有一枚,用在机匣上太过浪费,你们需要共享。”
没人回答,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胡桂扬自己点头赞同,接着道:“再说说神玉吧,怎么才算夺回神玉?”
闻不语微皱眉头,“夺回就是夺回,没有算与不算之分。”
胡桂扬摇头,“比如我现在就将神玉交到你手中,然后你旁边这位出招把你杀死抢走神玉,只是比如啊,东西算谁的?”
闻家人互相看了一眼,“第一个沾手神玉的人就算夺回,其他人不得抢夺,若是有违此规者,五行教内人人得而诛之,不认他是教主。”
“合理。你们都在神位前发过誓?”
“少说废话,神玉究竟在谁手上?”闻不语等人已经不耐烦。
“我有一个猜想,但是得确信你们真是五行教徒,而且是虔诚教徒,我才能老实招供,否则的话宁死不招,为什么呢?因为只有真教徒会遵守诺言,找到神玉之后也不杀我。”
闻家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闻不语转身道:“你来?”
一名瘦小老者走上前,拱手道:“好久不见,胡校尉、袁校尉。”
“是啊,的确好久不见,我连你是哪一派、叫什么名字都给忘了。”
“在下戴德,原是厚土教长老,如今五教混一,我就是五行教长老。”
“升官了,恭喜。”胡桂扬扭头小声道:“你见过这位戴长老吗?”
袁茂摇头,他与五行教打过交道,但是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位戴德。
“他们说的都是事实?”胡桂扬指向闻家人。
“句句属实。五行教对胡校尉没有恶意,我们只想要回神玉……”
“要回?”
戴德微微一笑,回答问题的人却是闻不语,“因为闻家庄的缘故,神玉从一开始就属于五行教。”
“怪不得你们肯原谅谷中仙,却要追杀闻空寅,其实是为了确保神玉归属自己。”
戴德道:“胡校尉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闻家庄有天机术,五行教有工匠,双方乃是天作之合。万事俱备,只差神玉,请胡校尉帮下忙吧。”
“好说,让我想想,神玉究竟会在谁的手上?”
胡桂扬苦思冥想,袁茂道:“原来机匣是五行教造出来的,那你们与江经历应该是朋友。”
“北京五行教、南京非常道,原本就是一家。”戴德回道。
“江经历也在?”袁茂踮脚望去,却只能看到堆起的土与几双脚。
“江经主回城里了。”戴德按非常道的规矩,称江耘为“经主”,而不是“经历”。
胡桂扬还在想,袁茂笑道:“他回城去找神玉了吧?诸位,江耘将你们支到这里,只怕是别有用心。他若找回神玉,也能当教主?”
戴德与闻家人都不吱声。
胡桂扬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在哪?”戴德与闻不语同时问道。
“袁茂说得对,江耘回城找神玉去了。神玉最后的隐藏地点肯定是在己房书房,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