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还来不及感伤同伴死去,听了姜元羲的吩咐,骑着马的纷纷调转马头去粮仓,没有马儿的也快步跑。
再来之前,他们都看过了渔阳的分布图,不需多说都知道粮仓在哪里。
只转了一个街道,粮仓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提着火把,火光映出了门上那把大铁锁,阻挡了所有人的脚步。
“小虎!”姜元羲叫了一声。
邵兕虎上前,手持长枪,朝着大铁锁斩去。
“嚓。”
铁锁跌落,其他人不用吩咐,一起推开了大门,哪怕是昏暗的火光中,也能清楚的看到,映入眼底的是满满一仓粮食,一麻袋一麻袋的,连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搬!”
顿时,大开的大门处,站了二十个人,二十个人身后是五辆板车。
一辆板车装完,立即有马儿上前套好了板车,从城门而出,根本就不停留,径直就往大船那边奔袭。
搬运粮食的人搬累了,立即退下,让其他人顶上,务必搬运的速度不会慢下来。
粮仓中的麻袋越来越少,姜元羲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这个时候,被郡守派出来打探虚实的几个人也心惊胆战的来到了军营附近。
他们不敢冒头,一直躲在墙根处,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然而那边静的很。
就是打扫战场的人都转道去了粮仓,哪能还听到什么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胆子略大的,偷偷探出头去看。
一个人影都没有,让他愣了,慢慢的,他把身子探出大半,安全无虞,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走出了墙根。
他的同伴吓得腿肚子都在哆嗦,就听到他颤着声音道:“好像没人了,出来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但见他都站在外头这么久了,也只好炸着胆子跟着走出墙根。
果然就如这人说的一样,适才还喊杀声不断的军营,已经没人了。
因为,倒在地上的都是死人。
当几个人抖着腿来到军营门口前,军营中有一个大锅,里头是烧得正旺的柴禾,那熊熊的火光,足以让几人看清里头的情景。
这一看,直接就腿软的跪倒在地。
那一地的尸体,血腥味铺面而来,这味道让他们感到了一股窒息,接着就是胃里翻滚,有人没忍住,侧头就吐了起来。
“死了...都死了...”那个当先走出来的衙役失魂落魄的,面色苍白得可怕。
他们一直引以为豪的军士,就这样倒下了。
五百军士啊!
从他们听到声响,到他们出来查探,花了多长时间?
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就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里头,这里就成了一个死营。
到底是谁杀了这些军士?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杀了他们的人,该有多可怕?为什么要杀他们?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当最后一个问题漂浮在脑海中时,这人一个激灵,对啊,那些贼人为什么会冲杀军营?
杀人总要个理由吧?
醒过神来,这人猛地挣扎爬起来,踉跄着跑进军营里头,试图找出是否有还没断气的,结果他失望了,转了一圈,一个活人都没有,更让他觉得心头寒气四涌的,除了军营中人之外,没有见到一具贼人的尸体。
难道说这五百军士都是被虐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些贼人到底想做什么?杀了保护他们的军士之后,难道就这样走了?
这人脑中乱糟糟的,呆呆的站在军营中,只觉得头疼欲裂。
兴许是缓过了劲,其他几人也跌跌撞撞的跟着走了进来,鼻尖的血腥味越发浓郁,捂着鼻子,抖着声问道:“还有活着的人吗?”
“一个都没有了。”
“那...那些贼人去了哪里?”
对啊,去了哪里?来这里只是为了杀人?跟军营有仇?
也不大可能,这些军士驻扎在这里不是一向为了保护粮仓的吗...
等等!
粮仓!
这人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粮仓!”
什么?其他人不解的看向他。
他慢慢转过身,望向粮仓的方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边似乎有火光?
“你说,那些贼人会不会杀了人之后去了粮仓?”
“嘶——”
“不...不可能吧。”
但这里头的不确定,连说这句话的人都觉得兴许贼人是真的为了粮仓而来的。
近来穷苦百姓活不下去从而变成流民起义的事,他们都有所耳闻,想要不惊动军营就去抢劫粮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这才是那些贼人杀死军士的原因?
几人对视一眼,有人开口,“要...要不要..去看看?”
猜出粮仓那人咬了咬牙,“去,郡守大人让我们出来查探情况的,当然要去。”
有人迟疑了几分,很想说,如果那些把军士都杀死的贼人真的是去了粮仓,他们去了也是于事无补,甚至会枉丢性命,而且他们就是几个人,真的撞上了贼人在抢劫粮仓又能怎样?还不如等到天亮之后在去看,或许那些贼人都逃了呢?
这么着急当然是怕那些贼人真的把粮仓里的粮食抢走,他很清楚未来一年里头,城里的百姓们若是没有了粮食,粮仓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几人对粮仓的道路熟得不能再熟,闭着眼也能走到,转了一个弯,他们就看到了亮光。
是十几支火把。
几个人身影一僵,他们已经看到了蒙着面、骑着马的贼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