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默了默,也噎住了,到了最后,吐了一句,“五娘的胆子也太大了。”
抢劫渔阳的粮仓,若是暴露了,那可是牵连三族的事。
姜太傅眼尾轻轻一扫,姜松顿时坐得笔直,“所以五娘日后的成就比你这个做老子的大。”
姜松就尴尬的笑,同时若是他爹都这般跟他说了,他若是还不明白,他就蠢成猪那样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阿爹,莫不成你看好五娘?”
姜太傅笑了笑,“难不成看好你?”
姜松心中泪流满面,一个月总要被亲爹这样刚上几次,这真的是亲爹吗?
为什么他想稍微管教一下五娘,他亲爹就又瞪他?
这爹跟爹咋就完全不同呢。
姜松坚强的抹了一把脸,神色一正,“那阿爹是否要出面辅佐五娘?”
姜太傅瞥了儿子一眼,明白他的意思,骂了一声,“你这个不孝子,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你一点孝顺都没有!”
姜松:“........”懵了。
“别家像老夫这种连重孙都五岁的老头,早就安享天年了,就你这个不孝子,还把老夫当牛用!”
姜松抹了一把脸,把姜太傅的口沫抹掉,脸上一片麻木,“阿爹,您就直说您不会干涉五娘,不会插手她的事就得了,非要把错赖在我头上......”
然后姜太傅就朝他一笑,笑容恶劣,“谁让我是你老子?”
姜松:“......”他能怎么办,他只能乖乖听着,主动把错拦在身上了。
真苦命。姜松心中老委屈的想,然后暗中琢磨着既然他这个老子来了丹阳县,也要好好教导一下几个儿子了,谁让他是他们的老子呢。
姜松在心中这般想着,同时也明白了阿爹的意思,阿爹不仅辈分高,且他曾经还是当朝太傅,万一他插手丹阳县的事,很有可能会动摇五娘的威信,若是在某些事上,他与五娘意见不合,怕是会生出事端。
既然他来找阿爹讨要大郎和二郎接下来的安排,阿爹这样做也是向外表明一件事——连他都不会插手五娘的事,在丹阳县,五娘是当之无愧的主人,那么大郎和二郎也不会因此心有怨怼,且他觉得阿爹这样做最重要的原因是,也是在隐晦的告诉他岳父和儿媳妇的娘家,连他这个做祖父的都没有擅自插手,岳父和崔老太爷也就更加没有立场插手。
姜松想到一路上以护卫之资保护着队伍的郑家部曲,觉得阿爹这个决定非常有先见之明。
郑家在这二十几年里头,竟然也豢养了三千的部曲,虽然比他们姜家的少,但这些部曲的战力一点都不比他们低,配合默契甚至比他们姜家的部曲还要高,若是岳父借着良哥儿那头插手丹阳县事务,姜松也是不肯的。
这会儿可不是讲亲戚情分的时候,特别是在姜松知道丹阳县竟然有这么多底气时,丹阳县在他眼中就成了一只肥羊,谁都想咬上一口的那种,而这头肥羊是五娘养大的,其他家族想要摘桃子万万不能。
姜松可没有忘记,自家岳父可是大将军,身上战功彪悍呢。
倒是崔家不用很担心,崔家只有一千的部曲,仅能自保,索性构不成心腹大患。
“阿爹,您看是不是有空去找岳父喝上几杯?”姜松还是觉得不放心,小心的提议。
良哥儿是一开始就跟着五娘来丹阳县的,必定对丹阳县的底细很清楚,回头就能从良哥儿那儿知道,未免伤了亲戚情分,他觉得阿爹最好去跟岳父聊一聊。
姜太傅没好气的看了儿子一眼,“你当你岳父是傻的?除了渔阳粮仓这事之外,其他事他都清楚,甚至铁矿那头打造兵器的铁匠都是他找来的。”
姜松满是愕然,然后就放心了,继而又满是兴奋起来,搓着手,“这么说来,岳父是准备跟二十几年前辅佐高祖一样,尽全力辅佐我们吗?”
姜太傅神色平淡,这回没有给儿子泼冷水,但也没有看好儿子的想法,与亲家同朝共事多年,他觉得亲家若是真的下决心跟二十几年前一样,准备再一次做从龙之臣,也不是辅佐他们,而是辅佐五娘。
姜家和五娘,在郑老头心里是不同的。
姜家是姜家,五娘却是姜郑两家的血脉。
姜太傅觉得若是郑老头召了郑家那小子知道了五娘的行事,恐怕就算要辅佐,也只会选五娘。
姜太傅猜中了,郑老太爷昨日到达丹阳县之后,稍作洗漱就召了郑浩良和郑晗玥来,让他们两把事儿事无巨细的告诉他,听完之后,郑老太爷只闭目沉思了片刻,就定下了郑家接下来的行事——全力支持五娘。
于此同时,郑浩良和郑晗玥也一跃成为他最为看重的后辈,隐隐的,郑浩良成为了下一任郑家继承人的兆头。
就凭着这两人在五娘身边辅佐她,与她共事的情分,就得到了郑老太爷的看重。
郑老太爷在两个孙辈身上来回打量,两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最后郑老太爷吐了一口气,遗憾的看了一眼郑浩良,把目光停留在郑晗玥身上。
郑晗玥顿时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很想转身就逃。
而郑老太爷也同时下了一个决定——姜郑两家可以继续结秦燕之好。
郑老太爷昨夜里跟老妻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找了大儿子两夫妻,于是在郑晗玥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夫婿人选已经有了着落。
这头姜松搓着手,也说了自己的决定——他想去太学院教导学生们习武,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