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闻是在两天后清醒的,知道是彭高指挥把他救了下来,他很是感激的道:“多亏有你。”
言语与神色之中对他多是看重。
彭高知道这是在替他立威,只干巴巴的应和几句,也没多言语,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李仲闻也知道,于是就换了话茬。
得知谋士们想的以名声要挟姜元羲,李仲闻靠坐在床榻上,神色苍白又疲惫的微微摇头,“没用的,日后不用做这种无用功了。”
彭高也是这样想,就听李仲闻问他,“你觉得我们如今当如何?”
从姜元羲不惜以自身为饵,引诱他降低防备之心,后面又突然发难,李仲闻就知道这是个很难啃的骨头,瞧,这会儿他不就蹦了好几颗牙,差点连命都丢在那儿了。
“联盟吧,我们与南地的天胜军合作。”彭高在李仲闻昏迷的两天时间里深思熟虑过,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打开局面的法子。
李仲闻微微扬了扬嘴角,“与我想的一样。”
他觉得当初派人去劝彭高投靠的决定异常正确,他虚弱的咳了两声,“我们和丹阳主的势力不分彼此,唯一能打破这个局面的突破口在于天胜军的卢和裕身上。
现在天胜军被我们和丹阳主包围,他心中必定惶恐,若我们先一步找上他,与他同盟,他没道理不答应。
一旦我们跟天胜军联盟,反过来则是把丹阳主包围,先把丹阳主消灭了,剩下一个卢和裕,不成气候。”
无论是李仲闻还是彭高,都觉得姜元羲比卢和裕危险十倍百倍,不能再继续放任姜元羲下去,这是他们两人的共识。
“给我备纸墨吧,我亲自写信与天胜军卢首领。”李仲闻强撑着身子起身,勉力写了封信,疲惫的很,又躺了回去,把信交给彭高,“找人送去给卢和裕,看看他怎么说。”
彭高点头应是,他颇是忧虑的道:“主上,你还是先养好身子吧,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做就好。”
经历两个不靠谱的主子,彭高衷心希望李仲闻能赢得最后胜利。
李仲闻躺在床榻上,轻声道:“好。”又问:“我重伤的消息传开了吗?”
彭高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微微蹙着眉,带着不解,“除了被我派去救你回来的铁骑之外,军中只有上面的人知道,这事没在底下传开,丹阳主那边也没传出消息。”
明明是个可以打击他们士气的好手段,他想不明白为何丹阳主没有吩咐人宣扬开来。
李仲闻眸色深沉,片刻后又闭上了眼,“没有这事,也省得我们再费一番功夫,你找人尽早去接触天胜军。”
彭高见他要歇息了,无声退了下去。
卢和裕看过信之后,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悠,而后脚步一顿,转身回了后院找顾以丹。
“丹娘,你看看这信。”卢和裕把信递给顾以丹。
顾以丹看完之后,凝眉沉思,卢和裕的声音响起,“丹娘,你觉得这提议如何?”
其实他心动了,与其被两个庞然大物包围,不如他跟另一个庞然大物合作,先把另一个庞然大物给灭了,兴许在这过程中他能找到机会发展壮大自己。
不联盟,第一个被灭掉的肯定是他,柿子都挑软的捏嘛,他不也把彭文山给灭了?
联盟,他还能苟延残喘,而只要他的势力还在,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这样的想法就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他心中,他对联盟是非常愿意的,不过至于跟谁联盟,倒是想来问问顾以丹的意见,毕竟不管是李仲闻还是姜元羲,顾以丹接触的都比他多。
他可不想再来一个跟彭文山那样的人。
“与李家合作吧。”顾以丹眸色闪过一抹复杂。
按理来说,姜元羲借给她五万石粮草,有这个前提在,他们合作的话会更好,但她心里就是有个坎,她觉得跟姜元羲合作就好像是承认了她一样,且天胜军的势力是最小的,若是跟姜元羲合作,他们必定是出于劣势的一方,虽然跟李家合作也是这样,但她还是觉得不同,至少她不用觉得低姜元羲一头。
被这种奇怪的想法左右,顾以丹说出了这句话。
她看着卢和裕,似是在为自己辩解一般,“只有陇西李家派人过来说想与我们合作,我们又何必上讨着去求丹阳主呢?”
卢和裕想也是这个理,如今是李家找他合作,至少地位上还能处于平等,等他去找丹阳主,那就是寻求庇佑了。
“既如此,那我就回信与李家少主。”卢和裕又匆匆拿着信走了。
不管是李家还是卢和裕,姜伯庸都放了不少眼睛,且这两人的合作联盟没有想着要瞒人的意思,姜元羲很快就得知这一消息。
在汉安的郡守府中,胡不归等人又一次聚集起来商议此事。
“李家和天胜军联盟了,你们觉得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对付我们?”姜元羲沉声问道。
此时在大厅上挂着的是北梁全境的舆图,上面已经被用颜料笔把好几片地方圈出来,此时再看舆图,占据了西边和大半关中的李家,还有占据了南地的卢和裕,两人的势力就把姜元羲包饺子一样包了起来。
“既然李家要跟天胜军联盟,就不会自己出兵攻打我们。”
胡不归沉吟着道:“李家如今的主力在关中驻扎着,而南地离这里有些路途,行军打仗最吃粮草,天胜军前段时日还派人来问我们借粮草,就算他们现在有富绅支撑,粮草也不可能这样挥霍。
所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