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羲的反应太快,几乎是在她搀扶着这个小孩子的手时,她就察觉出不对劲。
哪有小孩子的手是肌肉鼓鼓的?
这分明就是个侏儒!
匕首刺向她的时候,她随即就伸脚一踢,把这个侏儒踢开,邵兕虎面色大变上前就对正翻滚起身的侏儒动手。
正在这时,变故又生!
方才小孩子们追逐,撞上了姜元羲,引来不少人的围观,这一下子眼见有人刺杀姜元羲,不少人就想往后退,既是不想沾上麻烦,也是想空出地方好让邵兕虎斩杀刺客。
七八个人突然暴起,齐齐攻向姜元羲,招招都是很杀招,四面八方都被这群人包围了,姜元羲根本就逃不走。
原来那个侏儒是个诱饵!
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侏儒身似小孩,身法灵活的很,他也不跟邵兕虎纠缠,依仗着身法一直躲避着邵兕虎,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躲,邵兕虎被他从姜元羲身边引走,一听到身后的动静,邵兕虎当机立断扔下侏儒,反攻向那围杀姜元羲的七八个人。
侏儒面色变了变,最终还是闪身离去。
街上的人大多是丹阳县本地人,民风彪悍的很,一见他们的县令大人接连遭遇刺杀,生出怒火,一些人自发去县衙告知军士,一些人先冲去城门,通知守城门的人姜元羲遭遇刺客,要紧闭城门防止刺客逃脱——他们家中几乎都有孩子在军中当值,他们都知道要想抓住刺客,就不能开城门。
邵兕虎很愤怒,他曾发誓以性命护卫姜元羲,在战场上他都没让姜元羲受过伤,结果在他身边,她就遭到了刺杀。
含怒之下出手,几乎是两拳就杀一人,等这八个人躺在地上,姜伯庸才带着人匆匆出现在街头。
“五娘你没事吧?”姜伯庸焦急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方才猝不及防之下倒是让人毁了身上的棉袄,其他的无碍。
邵兕虎浑身都冒着寒气,“城门关闭了吗?”
姜伯庸点头,“放心,关了。”
他先看向姜伯庸,“让百姓们各回各家。”又转头望向姜伯庸身后跟着的虎贲军,“随我去抓拿刺客。”
那个侏儒逃了,他还记着呢。
姜伯庸此时也冷着脸,眸底满是寒光,“我再派文书随同,也该重新对县里的百姓们登记造册了。”
姜元羲遇刺,丹阳县风声鹤唳,临近过年的欢乐全都没了,只有剑拔弩张的紧张。
那个侏儒以为自己能凭着小孩子的身形逃脱,却不想第一个发现他的不是虎贲军,而是老百姓。
辨认的过程很简单。
当时有个好心的大汉,得知全城戒严之后正赶着回家,途中看到一个小孩子,他以为是贪玩不知道县里发生的大事,就上前好心的拦住他,问道:“娃儿,你哪家的,怎么还在这里晃悠,不知道城里出了大事,大人吩咐要各回各家了吗?”
侏儒镇定的很,装小孩也像,茫然的摇摇头,还露出了一抹害怕的情绪怯怯的问道:“城里出了什么大事?”
大汉愤恨的怒骂了一声,“有些老杀才来刺杀大人呢!”
侏儒脸上更是害怕,又充满忧虑的问道:“那大人有事吗?”
大汉吐了一口唾沫,“亏得大人神勇,要是大人伤了,我们一定会把那个龟孙子找出来,扒皮拆骨的。”
侏儒心中失望至极,打探到自己想知的消息之后,准备离去,“嗯,那些龟孙子不得好死,阿叔,我先归家了。”
说完就想走,被大汉拉住,“现在这会儿乱的很,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哪儿?”
说完大汉就不自觉的去看侏儒的腰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手上一紧。
侏儒轻呼一声,大汉不仅没放开抓住侏儒的手,反而抓得更紧,“娃儿,对不住啊,叔平日里粗活干惯了,力气有些大。”
侏儒迫不得已跟着他的脚步走,心想等会随便指一家门户就说是他家,先把这大汉打发了再说,于是装作乖巧的应道:“阿叔,我没事。”
大汉赞了一声,“你这娃儿真乖,比我家的臭小子乖多了,对了,你今天出来玩,有不见东西吗?”
侏儒摇头答道:“我身上的东西都在。”
大汉似是放心了,“这就好,临近年关,有不少手脚不干净的,没丢东西就好。”
大汉带着侏儒转了一条街,一路上都在闲话,等转过一条街角处,大汉突然松开牵着侏儒的手,大声喊道:“虎贲军,这里有个可疑的人!”
一边喊还一边跑,侏儒被大汉的举动弄得发懵。
街那头正在巡查的一支二十虎贲军二话不说就上前把侏儒包围住,侏儒脸上瑟缩更甚,身子也抖了起来,“阿叔,你怎么突然说这话?”
大汉见虎贲军包围了侏儒,又往回头,见到虎贲军望向他,他大声道:“诸位军爷,我可不是他的阿叔,我方才在路上遇到的,想好心送这娃儿回家,可他身上没有身份牌子!”
没错,就是侏儒身上没有身份牌子,才会让大汉起了疑心。
身份牌子是姜伯庸一开始就让人做的,在丹阳县已经实行好几年了,哪怕是小孩子也是有身份牌子的,且身份牌子一面还会刻有名讳和家住何处。
方才大汉还怕是自己想多了,还问了侏儒有没有丢了东西,等侏儒亲口说没丢,他就带着侏儒来找虎贲军了。
反正大人说了,有可疑的人可以先告诉虎贲军,等虎贲军核查过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