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王朝的北边,就是边康所在地,而西北边,则是比边康族更远的地方,此前并无人探过边康更远的地方有什么。
胡不归认真的道:“陛下,微臣探西北之时会小心谨慎,绝不会让血狼军陷入危险中。”
然而这番话无论是胡不归自己还是姜元羲都明白并不能让人安心,去西北边一探究竟,就意味着要深入边康族的地带,胡不归带着血狼军去会不会跟边康发生冲突摩擦?气候会不会很恶劣?深入那么远,吃什么,喝什么?
姜元羲连番问话砸下来,胡不归依然镇定,显然是有备而来。
“陛下,如今才初春,天气并不炎热,可以带上一些用盐腌制的肉干和馍馍,我们会人手带上五袋水,微臣和血狼军里还有几个懂得查找水源的好手,可以沿途查找水源。若是肉干和馍馍都吃完了......”
胡不归眸中闪过一抹历光,“不是还有边康人饲养的牛羊么,总不会饿死我们。”
姜元羲微挑了下眉,沉吟了片刻之后道:“你去找常先生要几个精确的指南针。”
没道理给了霍景山不给胡不归。
这话就是答应的意思了,胡不归大喜,再次行礼,“陛下,请静候微臣佳音!”
没有哪一个帝皇没有开疆拓土之心,就算是最不堪用的帝皇,埋在骨子里的扩张之心都会在合适的时机生根发芽。
霍景山是跟着胡不归一起上路的,虎贲军护送着霍景山回丹阳县,胡不归带着血狼军去西北边,两人中途有一段路程同路。
与此同时,姜元羲也开始调兵遣将,派重兵由曲成文率领镇压边疆,既是给边康威慑,也是随时准备支援胡不归一行人。
朝中知道两人消失之事的,只有二品以上大员,都在数着日子静等他们消息。
太初三年三月,北疆传来消息,西北之地出现了一伙流寇,流窜作案,边康各部落苦不堪言,时常被抢盗牛羊。
这伙人总是抢完就跑,倘大的草原竟然还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因着这伙人只抢不杀,损失的牛羊也不多,边康各部落也就没有劳师动众抓拿,边康自己也知道,骑着马的流寇一旦在草原上撒奔,想要找到他们的踪迹很难。
等到四月之时,这伙流寇销声匿迹,再无动静,等到消息的姜元羲眉头微蹙。
到了五月底,胡不归那边还没传来消息,霍景山就回来了。
他带着十艘石泥大船出发,最后只回来了八艘,所幸沉没的那两艘大船上的虎贲军被同袍救起,到了约定的期限,划船的虎贲军们不顾霍景山继续前航的命令,如约回到了丹阳县。
这一趟出海回来的人都晒成了黑炭色,踏上陆地的那一刻,他们齐齐吁了一口气,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我大雍神州大地好,脚踏实地心也安稳。
回到丹阳县的住处,霍景山一头埋在书房里,开始整理他在海上这段日子的手记,然后把整理好的手记让虎贲军送往长安城给姜元羲。
等姜元羲拿到这份手记时,霍景山早已经又一头带着虎贲军扎进了大海。
姜元羲仔细的阅读了这份手记,把这份原稿交给了弘文馆,让人刻印出来上千本,写上霍景山的名,不仅世家豪强们人手一份,大雍王朝各地的国学里还要加上这本由姜元羲亲自提名《大雍海上游历记》,成为学子们必读的一本书。
正在编纂《百家盛典》的士林闻听此事,纷纷艳羡不已,霍景山没有与他们一起编纂,结果自己先编书成册了,一想到这里这些人就充满了更多的斗志,一本海上游记不算什么,他们现在编纂的才是能影响未来数千年文明走向。
在各地学子对大海产生了浓厚的兴致时,不到一个月,石泥大船对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两个月回来。
踏上岸边的时候,虎贲军们把大船团团包围起来,一副守护不让人靠近的样子,且立时就有一支百人小队策马带着几口箱子、还有好几个被捆绑在一起的人齐齐飞奔往长安城而去。
这支队伍还带着“八百里加急”的旗帜,一路上城门大开方便之门,从丹阳县到长安城只用了短短的五天。
“报!启禀陛下,从丹阳县带来了八百里加急军情!”
在长安宫外广场巡逻的虎贲军,不觉眼的往山下看了一眼,立时就眼尖的看到了那面旗帜,赶紧进正殿回禀姜元羲。
姜元羲一把将手中的奏折丢下,信步走出殿门,站在广场上往下俯瞰,果然见那支虎贲军扛着六只箱子往长安宫上冲。
姜元羲眉头皱得死紧,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幸好随着虎贲军身影逐渐出现在姜元羲眼前,他们脸上带着喜意的笑容露得大大的,她才放下心来。
百人队伍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见到姜元羲站在前方等着他们,齐齐单膝下跪,把六只箱子献于跟前,“陛下大喜!得陛下天佑,臣等出海寻到了一片黄金之地!”
说话的同时,这人还把其中两只箱子的盖子打开,在阳光的照射下,箱子里的东西闪烁着一阵耀眼的金光。
跟在姜元羲身边巡逻的虎贲军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看着箱子里的金沙,就是姜元羲都怔愣了片刻,这个时候剩下的四只箱子也全部被打开了,仍然还是金光灿灿的沙子。
姜元羲上前弯腰,素手抓起了一把金沙,沙子从她手中的缓缓留下,带起一窜金光,就这一眼,她就看出这些金沙非常纯净。
小队长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