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每次迸发出体内的绿莲灵力来都会极消耗体力,但这次她睡的时间比上一次少了很多,醒来的时候,才晌午时分,就像补了个觉一样。
一睁眼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她一个翻身就从床榻上跳下来,感觉这一觉醒来,精力好像比之前任何时候还要充沛。
她推开房门,看了看旁边婴垣的屋子,门是关着的,一点动静也无,她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凭着直觉,她感觉婴垣在屋里。
半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叩了两下门,没有回应,她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尝试着把门推开一条小缝,探头往里看了看,却见婴垣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闭目调息,而是平躺在床榻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半夏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门推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榻前,盯着他精致却略显苍白的面庞看了一会,用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微凉,额头,微凉。
她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昨夜去了哪里,但是他脸上的疲惫之色一看便知。
但以他的内力和修为,虽然睡着,也不至于完全听不到自己进来的动静吧?
难道他昨夜经历了一场恶战?
半夏站了一会,不欲再打扰他,想到他冰凉的额头,便转身跑到自己房间,把那件一直放在自己房里的玄色披风拿过来,轻手轻脚的盖在他身上。
一抬手的时候,她的手不小心拉动了他的衣衫,突然他如玉的脖颈上露出来一样东西,看得半夏一下子愣在那里。
那是她的木铃铛,和她手腕上带的一样。
初见这个铃铛,半夏还以为自己手腕上的丢了,于是她赶紧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那个还好好的系在她的纤细的腕子上,那他脖子上这个,从哪里来的?
另一个明明是她系在了大黑脖子上的?
半夏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为什么大黑突然消失了,而婴垣出现在她身边,难道是大黑有了什么不测?
这个念头让半夏浑身一颤,冷汗立即浸湿了她的后背,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刚出了浮来山的时候,那个月圆之夜,自己抱着大黑的前臂昏了过去,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仓实的家里。
那个婆婆说,是她哥哥把她抱来的。
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性……
这个念头让她又出了一头的冷汗,同时她的心又控制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将他放在身侧的左手手臂捉了过来,呼吸有些急促,手忙脚乱地将他的袖口往上一推。
光洁的手腕如玉般丝滑,却也是冰凉的,半夏却赫然看到,他如无暇的玉般的肌肤上,有几个排得整齐的小小牙印。
半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此刻她的心情简直是难以形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震惊,她只觉得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急急忙忙的把他的袖口拽了下来,也没有捋平整,便草草的往他身侧一扔,那手臂“啪”的一声便打在床榻上。
她想夺路而逃,但只觉得腿脚发软,猛一转身,膝盖又磕在屋子里的一个木凳子上。
“啊!”发着麻的痛感传遍全身,半夏的嘴张了一半,忽然又害怕惊醒了床榻上的婴垣,便又咬牙将剩下的痛呼极力忍住了,低声说道,“好痛啊!”
她勉强扶着凳子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快速逃离了他的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自己屋的门,她立即转身背靠在房门上,刚才看到的一切已经在她的脑袋里绞成了一股乱麻,此刻她的心仿佛跳得更加厉害了。
如果他就是大黑,那么她之前对它说过的话,还有做过的事,他都是知道的……
她迅速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忽然惊地捂住了嘴巴,她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她对它日思夜想,还问常芸姐姐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常芸姐姐笑话她,说你怎么可能喜欢上一头黑豹,除非它的本身是个男子,然而现在,当时的玩笑话怎么突然就成了现实?
它的本身,真的是一个男子,还是这样一个身份的男子,天界帝君之孙,将来会继承天界之尊位……
不对不对,刚才那段回忆是在做梦,那个水底的梦,虽然那个梦想起来总觉得真实的可怕。
还有,她和它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强行让它卧倒,自己躺在它身上睡觉,她还给它洗过澡,她还曾经忍不住吻过它的额头……
“天哪!”半夏觉得自己真得不能再想下去了,她抱住头,蹲下身子,完了完了,以后还如何面对他?
要不,逃跑算了?
不对,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当时钩端当着掌门仙尊的面说过了,她是他派来的人,而此刻他的瑾瑜之玉,还带在他身上。
突然,她抬起头来,心里一沉,想要相安无事,办法只有一个了。
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反正他刚才也没醒,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装不知道,就好了嘛!
他也不会猜到自己已经知道了。
就这样办!
半夏呆呆的坐在那里,面色忽喜忽忧,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两下叩门声。
她心里一惊,“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开门一看,眼睛瞬间睁大了。
她不会撒谎,更不善于伪装,虽然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但她的眼神和脸色中的紧张和不知所措一览无遗。
站在门口的正是婴垣,他面色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