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没有再看一眼苍玉,转身冲出了屋子。
苍玉愣愣地站在那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瑶琴,喃喃道:“不会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失魂落魄之际,旁边有个窈窕高瘦的身影倏尔出现,那身影看着他的样子,眼神里也是一股痛色,嘴里却冷声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听到了真话,却接受不了?”
听到蘼芜的声音,苍玉猛地转身看向她,纤长的手一伸,掐住了她的咽喉,声音嘶哑地低吼道:“原来是你!你都做了什么?”
蘼芜被他掐地抬起了头,面色发白,脸上仍旧带着冷笑说道:“我不过是偷了少宫师傅一个真话诀,关键时刻让她说了真话而已,你还不信?她心里喜欢的就是那个殿下,你做的这些,她统统看不到眼里去!”
苍玉猛地撤回了手,说道:“他们认识才有几天?将来如何,还不一定呢!”
蘼芜看着他说道:“得到她何须一定要费这些手段?我们不是已经通过顒鸟给魔君传书,禀告他这里的情况了吗?有超强灵力的人已经找到,魔君一定会有办法得到她体内的灵力,你何苦在这里煞费周折想要得到她的心呢?莫非你心软了,不想让她死?”
苍玉眸子一凛,说道:“得到她的灵力容易,但她的灵力是自然天成,别人即使得到了,也未必就能发挥全部,而且那个婴垣,”
说着苍玉握紧了拳头,说道:“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对她护得很紧,一定也是别有用心。”
蘼芜问道:“所以你看不过去,要和他一争高下?”
苍玉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脸色,背着手看向窗外,说道:“他是天界殿下,我是魔王之子,早晚会有一场死战,他要的东西,我势必不会让他得手。”
蘼芜还想再问,却听苍玉低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走!”
话一说完,蘼芜的身影已经瞬间消失在了屋内。
苍玉转身,隐藏了眼中的情绪,坐回瑶琴旁边,纤长的手指放在琴弦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少宫师傅一步踏了进来,看到苍玉的样子,问道:“半夏呢?”
苍玉猛地回过神来,脸上仍旧带着黯然之色,对少宫师傅屈膝行礼道:“弟子有罪,请少宫师傅责罚!”
少宫师傅愣了一下,心里明白了些许,问道:“你干什么了?”
苍玉满眼愧色,低头说道:“弟子刚才来为半夏抚琴,却于言语之间冒犯了她,她一生气,便跑出去了。”
“冒犯了她?怎么冒犯的?长话短说!”少宫师傅怒道。
“是!弟子一直倾心于她,情难自禁,刚才向她吐露了心迹,她一时难以接受,可能将她吓到了。”苍玉低声说道。
“什么?”少宫师傅看着苍玉,说道,“苍玉,你一向老成持重,掌门仙尊如此看重你,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苍玉低头,声音却沉稳坚定,说道:“弟子不能欺瞒自己的心。”
闻言少宫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扶起来,问道:“她约摸没有答应你吧?她都说了什么?”
苍玉仍旧跪地不起,却隐瞒了一些事实,说道:“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显得很惊慌失措,然后就冲了出去。”
少宫听了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去找她回来,应该不会有事的,这几天,你先回避一下,我觉得她的内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先不要过来了。”
苍玉立即垂首答应道:“是。”
少宫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去了。
苍玉抬起头,眼中是一片决然。
天宫之上,流云飞散,木铃铛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钩端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家主子一旦拿起那个木铃铛放到耳边听,他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如果他主子听完后面无表情,那么一切都好,如果是心情愉悦,面色稍微柔和一点,他就会觉得后脊背寒风刺骨,因为主子又要吩咐他布置寝宫了,如果他家主子听完后眉目如冰,那他更要有多远躲多远,免得被波及无辜。
总之,看到那个木铃铛,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发怒,只好暗自怨恨浮来山那个傻乎乎的半夏。
现在,他家主子又听到了木铃铛里传来的声音,钩端胆战心惊地觑着他的表情,却震惊地发现,这次他不只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迷死各路神女的微笑,连一向紧绷的脸部线条也破天荒地柔和了许多,钩端的心顿时如同绑了块大石头沉入湖底,他觉得自己又大难临头了,忙转头就走,查看寝宫各处布置的情况。
其实婴垣殿下的寝宫每日打扫,不管他在与不在,都是纤尘不染的,但是根据他的吩咐,寝宫里的院子里要植上果树,结满各种奇花异果,就差把蟠桃园里的桃树移过来一棵了。
这些果树上结的果子都是味道鲜美、又含有大量灵元的灵果,吃了对内力修为的提高极有好处,因此殿下格外关注它们。
钩端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等等。”
他立即回身,恭敬地站在那里,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下界一趟,给本次浮来山金秋宴饮的各项头名各赐一套仙衣并一块玄晶,吩咐他们过几天来天宫参加群仙宴的时候穿上,就说,是帝君赏下来的。”婴垣看着他,眸光中恢复了清冷疏离,说道。
“是!那帝君那里?”钩端问道。
“我自会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