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听了立即跟着站起来,亲自引着他们二人到了宫中最华丽的一处宫苑,又命几十个仆从前来服侍,但是都被婴垣打发了回去。
国主知道婴垣性格清冷,不喜热闹,也不敢前来打扰,只是派了一队几十名仆从送了珍馐美馔来侍候,婴垣也不推辞,只吩咐他们将饭食摆好就摒退了下去。
半夏吃过了饭,见左右无人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们不亲自去找千醉?”
婴垣说道:“千醉自然是要找的,而且国主一定会派灵术最高的人去大荒,让他们去找,我们可以做更重要的事情。”
半夏听了当即了然,找千醉是明面上的事情,灵术高超的人去找也是一样的,而且可以掩人耳目,暗地里他们可以去国中找那个叫做修澜的人,打听仁木的消息。
只是要找到修澜,只能去参加国中的斗琴会,据上官容说,大踵国这里的斗琴会是每月初十,离现在还有三天。
她可以用这三天好好准备一下。
根据上官容的消息,这斗琴会其实类似于一种擂台赛,只不过比试双方只能用琴术来打败对方。
在浮来山,御琴术包括琴中音、飞行、攻击和防御,然而在人界,琴术没有如此成型的体系,只要能用琴之气,发挥出比试者最强大的内力,击倒对方就算赢。
大踵国国主刚刚派出了一队精干的灵士出发前往大荒之后,婴垣便将钩端从天宫召了过来。
钩端来到这里的时候,半夏正坐在庭苑正中专心弹琴,而婴垣则在她旁边闭目打坐。
他看着这情景不由得愣住了,眼前的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带着一种宁静祥和,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在这种氛围里,怎么可能出现天界诸人闻之色变的扰乱心绪,走火入魔的情景?
倒是谁要将他们拆开,才是破坏了这样的完美。
他一时间不忍心打扰。
等到半夏一曲弹完,婴垣才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半夏说道:“这样的曲子,任谁听了都会心动。”
半夏听了低下头去,脸有些微红,说道:“我练习琴中音有些累了,突然想起少宫师傅教我的这首小曲,就忍不住弹了一遍。”
婴垣注视着她微红的脸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钩端吃了一惊,立即识趣地将眼睛闭上了。
他还想留着自己的好眼睛多活几年。
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他一直紧闭着眼睛,完全不敢想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他主子想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忽听院内传来一声清冷淡漠的命令:“进来。”
钩端才敢睁眼,仿佛如大梦初醒一般,眼前已经没有了半夏的身影,而他主子正对着他站在庭院正中。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钩端不敢多想,立即快步走了进去,躬身行礼。
婴垣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面色自若地说道:“大踵国国主派了一队灵士前去大荒,为我们寻找千醉,你跟在他们后面,别让他们发现,若是有人想暗害他们,留活的。”
他的语气透着寒意,同刚才的温柔如水判若两人。
“是!”钩端立即回应,凌度剑在腰间发出“咔”的一声响。
到了初十那天,婴垣早就同国主打好了招呼,他和半夏会出宫去国中走走,国主要派人跟随,立即被婴垣回绝了,他直接警告国主不准暗中派人跟着他们。
听他如此一说,国主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了。
半夏也准备好了,出门之前,却听婴垣说道:“要去城中,需要乔装改扮,不能让人识出来。“
他的身体靠近半夏,黑沉沉的眸子在她眼睛里探寻着,低声问道,”这次,你我扮作夫妻如何?”
半夏吃了一惊,说道:“上次出去历练,不是扮作兄妹吗?”
“那次太失败了,居然被那个家伙识破了。”他低头凑近她涨红的耳根,说道,“你我还是更像夫妻。”
半夏又羞又怒,脸却不自觉得烧了起来,她摇头说道:“不行!”
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一路都在被人跟踪?”
半夏转头,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跟踪?被什么人跟踪?”
婴垣摇了摇头,道:“敌暗我明,自是难以探察对方的身份,但是他功力却是颇高。在顺安城的时候,上官容的院子四周有着强大的结界,对方没有机会下手,现在我们到了大踵国,估计他就要浮出水面了。”
半夏听了默然,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那夫妻……要怎么扮?”
婴垣眼底藏着浅浅的笑意,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半夏疑惑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的眼神在自己脸上逡巡了片刻,低沉的声音带着仿佛能穿透人心的魅惑说道:“就像上次在桃花树下那样……”
半夏忽地想起那日的情景,不由得双颊发烫,想要低下头,下巴却被他修长的手指一下子勾了起来,眼神被迫对上他的深眸。
“嗯,这样就很像了。”他满意地说道。
半夏的心“咚咚”的跳得厉害,她推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现在可以了吧?”
婴垣端详着她,用手抚摸着下巴说道:“还需要再改变一下。”
说着他突然伸出手来,朝旁边一指,光芒一闪,虚空里突然“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半夏吓得往旁边一躲,待到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