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垣侧目看了一眼被她紧抓着的手臂,低声问道:“你害怕?”
半夏被他说的不悦:“哪有!这地方我来过!”
婴垣却不听她解释,反手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继续不动声色地往前迈步。
半夏本想挣脱,却突然觉得一股阴森森的寒意袭来,她的身体打了个颤,不由自主地向他身边靠了靠。
婴垣的唇角微微勾起,握着她的手力道更紧了些。
潜到正门处,婴垣单手一挥,门口的两个守卫哼也没哼一声就出溜到地上。
二人进了正门,半夏顺着记忆中的路往前走,边走边问道:“你要找什么?”
“你不知道我要找什么还走在我前面?”他又将她拉到身后,眉头一蹙,转头辨清了方向,往另一边走了过去。
天牢里依旧阴森森的,越走越阴寒,不一会,半夏隐隐听到天牢深处传来几声骇人的鸟鸣。
她拉了一下婴垣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是那只大鸟!”
婴垣将修长的手指放到她唇边,示意她噤声,紧接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关着铁门的大房子前面。
里面亮着灯火,半夏探头往里一看,宽敞的的大房间里,有一只巨大的鸟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那只鸟身形巨大,站起来头顶几乎触到高高的房顶。
那只鸟双目圆睁,血红的眼睛里透着凶光,嘴角里流下透明的涎水。
屋子里站着一个阴鸷的身影,是大国师,他的目光阴冷地盯着内室的门口,仿佛在等什么人走出来。
内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一个人从内室里端了一个大圆盘出来,大国师眉目一动,眼睛往圆盘里看去。
半夏和婴垣也往那人手里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圆盘里竟是血淋淋的内丹!
半夏的手倏尔握紧了,手指掐着婴垣的手心,去年她在天牢里险些被大踵国的人抓去挖了内丹,还亲眼目睹了一个会灵术的人被硬生生地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当时大国师的解释是误抓了人,没想到现在他还在这里生取人的内丹,而他取人没内丹竟然是为了喂养这只巨鸟!
不管他养这只巨鸟是为了什么目的,他的残忍暴虐简直令人发指!
正在此时,一阵冷风吹来,旁边的门又被撞开,有几个人手捆在后背上被一队侍卫推搡着走了进来,在屋子里站成一排。
这些人都一副怒极的样子,大声反抗咒骂着。
“大踵国的人如此卑鄙无耻!老子有允灵牌还抓人!凭什么!”一个人大骂道。
“就是!我又没有用灵术,凭什么抓我!”
“快把我们放了!否则做鬼也不放过你!”
大国师眉头一皱,冲那个端盘子的人吩咐道:“让他们啰嗦什么?取内丹!”
那人立即听令,走到这一排的第一个人面前,一只手掌伸出,顿时一道灵力飞入那人的胸膛。
那人的脸上顿时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身体一阵战栗,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住手!”房间的大铁门被猛地踹开,一道更强的灵力瞬间飞到取内丹那人的面门,“砰”的一声巨响,那人面门处像被强力炸开一般,一个黑洞立时出现在额头,只听那人一声惨呼,身体猛地向后倒去,手捂着额头满地打滚。
大国师立即后退了一步,满脸震惊之色,抬眼往铁门处看过来,大声问道:“什么人坏我好事!”
“大国师,去年饶过了你,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害人性命!今天我定不放过你!”半夏从铁门处冲了出来,一掌挥出,又是一道闪着光芒的灵力飞了过来,直逼大国师的左胸。
大国师转身闪过,眼睛看着来人,脸上倏尔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说道:“原来是半夏姑娘,一年不见,进阶如此之快!当初把你放走我就后悔不迭,没想到今天主动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送上门的是你的死期!”半夏已经到了大国师的身前不远处,双掌相聚,灵力汇聚成形,手掌分开的时候,已经各自带上了强大的灵力,挥舞着便向大国师面门劈过去。
大国师眉目一沉,左躲右闪,连连后退,半夏往前猛攻,不多时便将他逼到了墙角。
半夏眼睛里露出凶光,抬起一掌就要劈下,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鸟的嘶鸣,一股阴风不知道何时已经袭到身后,巨大的阴影瞬间将面前的大国师全部笼罩。
半夏心里一惊,转头一看,那只巨鸟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大嘴张开,嘴里的涎水嘀嗒嘀嗒地流了下来。
身后传来了大国师阴鸷的笑声。
就在那只大鸟对她张开血盆大口的一刹那,半夏眉宇间一道绿光闪过,她的蕉叶琴瞬间飞了出来,横挡在那只大鸟的面前,蕉叶琴灵光一闪,大鸟的头连带着脖子瞬间被震得向后仰了过去。
半夏一伸手,蕉叶琴已经落到了她的怀里,她双脚微分,灵力使得蕉叶琴浮在半空,双手分别在琴身的两侧用力弹拨,琴音裹着杀气一道一道地飞了出去,如同一个一个的明晃晃的小刀飞向大鸟的眼睛。
一道琴音恰巧刺中了大鸟的左眼,血红的液体流了出来,竟然将所经之处都烫得焦灼,如同烧着了一般“滋滋啦啦”的响起来,还冒出了阵阵青烟。
大鸟吃痛,仰头朝天凄厉地哀鸣了一声,突然双足一顿,身体向上飞了起来,直飞到半夏头顶,又是一个猛转,尖利的喙从半空中向她刺了过来。
半夏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