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历史令人着迷,因为其丰富,这是令人骄傲的地方。除了感受历史的厚重和趣味,徐畅然还希望找出一个脉络,昭示未来。
宋以后的历史令人扼腕,记得中学历史书上说,明朝中后期已经出现资本主义萌芽,意思是如果正常发展下去,弄不好也会提前进入发达国家之列,而不像20世纪那样,和第三世界的难兄难弟挤在一起。
但徐畅然认为,这种说法已经进入了“西方中心论”的模式,其推论站不住脚。他认为,多数大陆文化都是在受到西方文化威胁和侵略后,才意识到本民族文化的缺陷,开始大量借鉴西方文化,或体,或用,慢慢达到今日全球化的景象。
换言之,华国文化本身是缺乏创造性的,在宋以后并没有表现出要创造一种新文化来摆脱困境的局面。但是华国人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表现出了很强的反弹力量,起结果是文化性格越来越残酷、暴烈。
清朝后期,华国改朝换代的方式已经和以前有了很大区别,不再是某地农民在干旱时节振臂一呼,各地风起云涌这种模式,而是舶来信仰加大型军事集团这种模式,组织更严密,行为更暴烈,破坏性更强,这些属于华国本土的力量。另一股力量是国际化和全球化对华国的影响和牵制,华国的未来就在这两股力量的博弈中摇摆着。
在社会沉沦、民不聊生之际,的确涌现出了不少仁人志士,按照古老的语言和观念奋起而行,不料他们面对全新的历史潮流,身在潮流中,往往不能看清方向,尽凭一腔热血和赤子之心拼搏和牺牲,过了多少年才发现为人作嫁衣,不过成全了他人的骄奢淫逸。
多少人上当受骗一辈子,最后都不敢承认自己走错了路,成为越来越糊涂的人,这也是华国特有的风景吧。
“我只想做一只蝼蚁,在宇宙中度过短暂而快乐的一生。”徐畅然在笔记本中写下这样一句。
李敖曾经说过:我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狗。徐畅然感到,读的历史越多,越接近宇宙,那些在公众场合和媒体上通常用来让人热血沸腾的词,他算是远离了,基本无动于衷了。
解构近现代以来的种种话语,远离那些蛊惑人心的宣传,回到一个纯粹的自我,既不指望他们养活自己,也不企求跟随他们抓取荣华富贵,把精力完全放在自己的小日子上,放在自己的小爱好上,放在家人和朋友身上。
剔除了那些虚伪、狡黠甚至冷酷的话语,感到一身轻松。当然,也要感谢这个时代,提供了这样一点空间,能让人有这么一点自由。
在游泳的时候,在走进图书馆阅览室的时候,在夜晚迷人的路灯下独自一人回寝室的时候,在寝室里一边上网一边和大伙聊天的时候,在每天早上体验到强劲晨勃的时候,徐畅然感受到的,是一点一滴的幸福。
11月底一个星期五晚上,徐畅然接到王筱丹电话,问这段时间忙什么,徐畅然说看书游泳吃饭睡觉,很轻松愉快,王筱丹谈了一下此次西安之行,说比较辛苦,又走了一趟华山。
闲聊一阵后,王筱丹问徐畅然明天是否有空,徐畅然问有什么事,王筱丹带着试探的语气问:“我能不能再当一次小荷?”
“这个……明天你一个人在家?”徐畅然问道,同时也在思考着她的问题。
“嗯,岳姗姗肯定不会过来。”王筱丹说道。
“你确定再当一次小荷?你不会是5分钟前才这样想吧,把我当应召牛郎了。”徐畅然没有找到好的理由来拒绝她,王筱丹在当小荷期间还是比较乖巧的,然后自己强行中止了,现在她提出这个要求,还算合理吧?
“我确定。不是几分钟前才想到的啊,是从华山下来后想到的……不行吗?主人。”王筱丹说道。
徐畅然答应了,第二天傍晚如约来到王筱丹住处,两人一起吃饺子,饺子不是自己包的,而是从小区的面店里买来的生饺子。
随便聊了一阵后,王筱丹突然笑着问道:“想不想知道岳姗姗是怎么说的?”
“说什么啊?”徐畅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还是问了一句。
“就那天的事啊。”
“她说什么了?”徐畅然是想知道岳姗姗什么反应,但不好直接问王筱丹。
“就两个字,你猜猜是褒义还是贬义。”王筱丹卖了个关子。
“贬义。”徐畅然回答。说是“褒义”感觉有点自大,而且那天的行为,想弄个褒义评价,怕是难度大。
“残暴。”王筱丹说道。
“是残暴两个字?”徐畅然追问道,虽然知道贬义的可能性很大,但没想到是这两个字。
“是啊,我觉得既不是褒义也不是贬义,算中性词。”王筱丹说道。
“应该算贬义。她是看你的面子上,不好说得更难听。”徐畅然说道。
“不是。她要是什么都不说,那才是贬义。我觉得她是想说褒义词,但又不想表现出来,所以用了这么一个词。”王筱丹说道。
她的分析好像也有道理,徐畅然有点放心了,他担心的是最后摸着岳姗姗胸前的两点,要是岳姗姗揪着这事不放,还真说不过去。
吃完饺子,王筱丹在厨房简单收拾,叫徐畅然不要动,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行。徐畅然眼睛瞄着电视,心里却有些忐忑。
都这个时节了,小弟弟还软不拉几的。主要是对今天这个局面没有心理准备,和王筱丹接触以来,从没想过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