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宏唱歌的时候,江离离和何方宜搂着跳起舞来。
三个男生晾在沙发上,徐畅然干脆去了一趟卫生间,尹飞扬也跟上来了。
“做得不错。”见卫生间里没人,尹飞扬小声对徐畅然说道,他指的是手术。不过他没有和徐畅然站在小便池“共同前进”,而是找了个蹲位。
“今天晚上拆包?”徐畅然问道。
“嗯,到时帮个忙呗。”
“怎么啦,你两只手还不够?”
“不是,我想到小树林拆,你帮我打电筒。”
“你还是熄灯后去卫生间拆好些。”徐畅然觉得到小树林这个方案不靠谱。
“等不了那么久,晚上我俩到小树林去。”
听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两人回到包间,江离离正和那个男生对唱:
在雨中我送过你
在夜里我吻过你
在春天我拥有你
在冬季我离开你
有相聚也有分离
人生本是一段戏
有欢笑也有哭泣
不知谁能谁能躲得过去
不能不说,两人都是实力唱将,今天棋逢对手,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曲唱完,在座的几个又是一阵鼓掌。
接下来是何方宜唱歌,她站在屏幕一边,拿着话筒,等着歌曲放出,结果是《忘情水》,她唱道:
曾经年少爱追梦
一心只想往前飞
行遍千山和万水
一路走来不能回
蓦然回首情已远
身不由已在天边
才明白爱恨情仇
最伤最痛是后悔
徐畅然现在才有机会仔细听她唱歌,她的音色比较清亮,但是显得有点稚嫩,处理上也没有什么技巧,平平淡淡地唱下去,表情和动作也没有。
而且,这么一首表现人们在爱情中被伤害、想要尽力忘掉的歌曲,何方宜唱得变了味,与其说是表现爱情的伤痛,不如说是表现爱情的喜悦。
啊给我一杯忘情水
换我一夜不流泪
所有真心真意
任它雨打风吹
付出的爱收不回
徐畅然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前面的茶几,实际上在认真听着,比较起来,他更喜欢听何方宜唱歌,虽然吐词上没有那么讲究,但能够感受到唱歌者的心声,即便她把一首表现伤痛的歌唱得快乐起来。
他更喜欢这种演绎方式,如果换一个女人,可能会唱得要死要活,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样就没意思,她却唱得小清新,听起来很舒服。
“唱得好。”何方宜放下话筒后,徐畅然一边鼓掌一边喊道。
过了一会,宏宏唱完一首后坐在徐畅然旁边,他夸奖道:
“你唱得好,特别是粤语,唱得太标准了。”
“我在广东呆了三年,那边读的初中,今年七月份才回来的,回云州读高中。”宏宏解释道。
原来如此。“为什么回来读高中,那边读不好吗?”
“我户口在云州市,以后还是要在云州考大学,还有,我妹妹也在那边读初中了。”
徐畅然吃了一惊,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正是计划生育抓得厉害的时候,基本都是独生子女,很少听说有生两个的。唉,这一代人既幸福也悲催,不能出意外,不能远游,不然父母在家日子就难过了。
“你父母在那边干什么?”徐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们在那边打工,云州市这边不好找工作。”
“那你妹妹以后也回云州市读高中?”
“可能不会回来哦,她是在那边出生的,可以在那边考大学。”
宏宏说话也很诚实。难怪徐畅然对她的第一印象……不过,一曲下来,徐畅然已经对她刮目相看。
唱了两个多小时,大家决定回学校吃饭。一行人出来,去赶公交车,路过一个报刊亭时,徐畅然过去看了一下,12月号的《少年文学》已经到了,翻了一下,果然有那篇《恰同学父子》。
署名是“唱然”。这个笔名当初也考虑了一阵,既能暗示出是徐畅然写的,又不能一眼看出,还有两个名字,徐畅和畅然,最后都否了。
徐畅然没有立即买下来,大家一起去吃饭,拿在手里不方便,也不想让他们发现这事。徐畅然心里很平静,如果是其他人,小说第一次发表在《少年文学》这种杂志上,想必会激动,觉得有一扇大门打开了啥的,但徐畅然没这种感觉,要说这篇小说带来的好处,一是给老二及时做了手术,二是认识了杨嫣。
公交车来了,三个女生先上,挤到里面去了,三个男生殿后。徐畅然突然想起来,问尹飞扬:“你给江离离送生日礼物没有?”
“没有。”尹飞扬无所谓地答道,“唱歌算不算?”
是啊,唱歌可以算,是尹飞扬安排的,这场卡拉ok要花一两百,算是大礼了。
下车后,一看时间,才5点20,这时去聚缘饭庄还早。大家考虑着该怎么办,何方宜建议,到附近的饮料屋喝奶茶,坐一阵再去。
“好,我同意。”徐畅然马上喊起来,“饮料我买单,你们别跟我抢啊。”
大家朝饮料屋走去,徐畅然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考虑生日礼物的事了。
到了饮料屋,屋里面的三张桌子都坐着人,看样子都是云州二中的学生,星期天下午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学生们下了公交车,到饮料屋喝点再进学校,感觉很爽。
老板见来了个大生意,马上在屋外人行道上支了张桌子,端来塑料凳,几个人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