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畅然打算利用晚自习后这段时间锻炼身体,准确点说是跑步。
自己体质看来还有点差,要慢慢锻炼起来,不能懈怠。
锻炼和静养哪一个更好,徐畅然相信是前者,生命在于运动,静养还是合适于猪。
晚自习九点结束,学习了一两个小时的同学自然感到有些疲倦,需要放松,大家闹闹嚷嚷回到寝室,玩一会,聊会天,洗漱一会,到十一点熄灯睡觉,很正常的流程。
但徐畅然并不打算在晚上复习课本或看辅导书,所以九点左右精力还算充沛,干脆开始跑步,跑完休息一阵,也能在十一点上床睡觉。无非和寝室里的同学少聊会天。
操场就在教学楼旁边不远,晚上有几盏灯亮着,光线没有问题,但据徐畅然观察了几个晚上,没有人在操场跑步。
难道自己真要特立独行,成为云州二中晚上跑步第一人吗?
早上跑步?没有可能性。早上六点五十起床,赶紧洗漱,7点10上早自习,老师一直强调的是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这段自习时间必须用来学习。实际上徐畅然也打算在早自习读读英语啥的,毕竟丢了很久,还得应付考试啊。
考虑再三,徐畅然决定把跑步计划延迟,秋冬时节再作打算,现在天气还比较热,这种天气,一个人晚上在操场上跑,有点张扬了。
一天中午,徐畅然提前来到教室,还有几十分钟才上课,看见郎伟强也在座位上无所事事,就走过去坐一旁聊天。正聊着,门口走过一人,郎伟强喊了声:
“老柯。”
那人停下脚步,朝这边看着。
“进来坐会。”郎伟强喊道。
那人有些不情愿地走进门,肩上挎一个绿色的帆布包。徐畅然看他瘦瘦的,估计是那天晚上和郎伟强说话的人。
等他走近,郎伟强抓了一下他的帆布包,他躲了一下,没躲过,郎伟强把包捉住,伸手进去掏了下,掏出一本书,徐畅然看清楚了,是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郎伟强把书翻了翻,徐畅然看到书里有图书馆的印章,应该是借来的。
郎伟强对这本书没什么兴趣,马上又放进了包里,问道:
“是不是准备参加了?”
“没有,我没那闲功夫。”老柯摊了摊手,转身离开。
“诶,你周末哪里玩。”
“自个玩。”老柯出门左转,没了身影。
老柯够傲气的,或者说是性格上的一种孤僻倾向,他自始至终没有朝徐畅然看一眼。
“一班的才子。”郎伟强笑着对徐畅然说道。
“参加什么?”
“哦,《萌芽文艺》的征文。”
“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道?”
“听说过,没注意啊。”
“就是东海市杂志《萌芽文艺》,主要面对高中生的征文,全国性的,我们是重点中学,参加的人不多,普通中学里,参加的一串一串,只要拿了一等奖,你就发了,名利双收。”
“你喊老柯参加?”
“他不愿意嘛。他看不起,我说你是驴是骡,拿出来遛遛。”
“这种比赛运气成分大,要是没中奖,会打击信心。他作文成绩怎么样?”
“一般吧,他现在老在图书馆借书看,成绩不行了。”
“那你觉得,他写得如何?”
“我不太欣赏他的风格。”
“什么风格?”
“就是那种意识流,云里雾里的。”
“他数学好吗?”徐畅然一直觉得,了解一个学生,数学成绩是一定要问的。
“哈哈,我一般不揭人短处。”郎伟强又是一副奸笑的嘴脸。
老柯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徐畅然基本清楚了。
第二天中午,徐畅然在校门外一个报刊亭翻看了一本《萌芽文艺》杂志,上面还刊登着最新一届中学生征文大赛的公告,名为“世纪新风”,整本杂志成为征文专辑,接着又看了几篇征文,感觉文风有点矫揉造作,辞藻堆积。
但是看了杂志对一个上届一等奖获得者的访谈,以及末尾部分的读者来信,徐畅然感到了这个征文活动所引起的巨大热度。大量城市普通中学及农村中学对升学失去信心或兴趣的学生,对征文投入了令人诧异的热情。
高考不应该是学生唯一的出路,但目前的中学学习都是为考试目的而安排,等于闲置了一部分高考无望的学生。征文则提供一个方向,使得大量学生把剩余的热情发泄在这里,而主办方打造出的几个征文明星,也算推波助澜吧。
如果我去参加这种征文,结果会怎样?
徐畅然在报刊亭翻看的时间长了点,老板娘的脸蹦着的,徐畅然掏出两元钱,买了本《故事家》,老板娘的脸才松弛下来了。
回到学校,上了趟厕所,把《故事家》翻了大半,出来后扔进垃圾箱。
接下来几天,徐畅然在课堂上呆坐时,想到《萌芽文艺》上那些文章,一个灵感突然闪现了,渐渐地开始构思起自己的一个故事,风格自然和那些征文不一样,贴近点中学生活的,有点现实主义风格的,这个故事自然不能拿去参加征文了,拿去也没用。
有趣的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是受到老柯形象的启发产生的。
中学生是有一些做文学梦的,本来很正常,但经过媒体的炒作,形成热潮,就会产生一些不良影响。一些缺乏文学天赋的学生也会朝这方面赶来,结果是浪费了时间,耽误了前程。对了,以这个作为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