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畅然在文学类书柜转了一圈,选了两本书,走到何方宜旁边,她还在翻那本《丽达与天鹅》。
“怎么,你想买这本书?”徐畅然问道。
“嗯,我觉得写得不错。”
“你不是要给你推荐书吗,我看了一下,这两本是我比较欣赏的,你看看。”
徐畅然把两本书递给何方宜,一本是黑塞的《纳尔齐斯与哥尔德蒙》,一本是莫泊桑的《一生》。
《一生》实际上包括两篇小说,一篇是《一生》,另一篇是《漂亮朋友》,大众比较熟悉的是后一篇,但徐畅然两篇都比较推崇。这本书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的版本,徐畅然对这个版本的翻译很欣赏,不知怎么在这里碰上了,看来小地方的书店有时也会留下些好东西。
徐畅然把这两本书选出来推荐给何方宜,完全是凭自己的兴趣,其中《纳尔齐斯与哥尔德蒙》他觉得高中生都应该读这本书,它探索了人性中似乎对立的两部分,一部分是玄学的、理性的、逻辑清晰的;一部分是艺术的、感性的、幻想丰富的,如何让这两部分在冲突中走向平衡,是每个年轻人都应学习的课程。
书中的主人公纳尔齐斯曾对歌尔德蒙说:“象你这一类的人,天生有强烈而敏锐的感官,天生该成为灵感充沛的人,成为幻想家、诗人和爱慕者。比起我们另外的人来,比起我们崇尚灵性的人来,几乎总要优越一些。你们的出身是母系的。你们生活在充实之中,富于爱和感受的能力。我们这些崇尚灵性的人,看来尽管常常在指导和支配你们其他的人,但生活却不充实,而是很贫乏的。……你是艺术家,我是思想家。你酣眠在母亲的怀抱中,我清醒在沙漠里。照耀着我的是太阳,照耀着你的是月亮和星斗,你的梦中人是少女,我的梦中人是少年男子”。
在高中阶段,年轻人常常会偏向某一方,比如过于理性,以致于显得阴沉;比如过于感性,以致于显得疯疯癫癫。一个高中生,他到底偏向于纳尔齐斯或者哥尔德蒙,看了这本书,他多少会有一些认识,有一些思考。
徐畅然是偏向于哥尔德蒙的,认同他的方向。书中有这样一段话说出来他的心声:
“此刻,歌尔德蒙觉得自己的生命开始有了意义,他仿佛居高临下,看清了自己人生的三大阶段:依附纳尔齐斯并获得解脱——自由自在的流浪时期——重新归来,进行内省,开始成熟与收获。”
这样一种生命历程,也是徐畅然所期待的。
这本书更多地适合男生阅读,不知道何方宜读后会有什么感觉,徐畅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反正自己觉得是本好书,就推荐给她。
至于莫泊桑的《一生》,徐畅然觉得女人应该看这部小说,属于女人的必读书通常是《简爱》、《呼啸山庄》、《飘》等等,这本书很少有人提到,只是徐畅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读过后,觉得是一本好书,女人读之会带来很多思考。莫泊桑的特点是语言如珍珠般璀璨,阅读体验相当好。
何方宜接过书,简单翻了下,就要去交费。徐畅然叫住她:
“这几本书你都买,不挑一下吗?”
加上那本傅雷家书,还有叶芝诗选,加上这两本,何方宜一共拿了4本书。
“是挑过的书啊,都不错,只能买这几本了。”何方宜的意思是,再挑的话,超过4本书,带的钱就不够了。
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女生买了两本科普书,兴趣明显有区别。
走出新华书店,徐畅然看了下时间,11点半,上午算是混过去了,但还早啊。
“何方宜,你们等一下。”他叫住前面并排走着的两个女生,“现在是中午了,我请你们两个吃饭。”
“畅然,你又来了。”何方宜笑眯眯地说道。
“不是,那边有个正宗的云南米线,味道还不错,我也没什么事,吃了再回去嘛。”徐畅然急中生智,想起附近有个米线店,上次做完手术吃的那家,“还有,何方宜,你别跟我客气哈,吃个米线也叽叽歪歪的。”徐畅然马下脸说道。
这招管用,何方宜和那女生小声嘀咕了几句,从那女生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有兴趣。
“我们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再看情况,好不好?”何方宜说道。
“好啊。”问题不大,反正何方宜的父亲也认识徐畅然。
两个女生找了个公用电话,分别打了电话,回来表示,可以去吃米线。
三个人走进米线店,一楼的食客已经不少,“二楼,二楼。”徐畅然吆喝着两个女生上了二楼。
反正兜里有钱,徐畅然撺掇两个女生点25元一份的状元米线,他自己招呼服务员过来先点了一份。
但两个女生可能觉得价格有点那啥,一直没有答应,而是研究着菜单,两人又耳语了一阵,随后何方宜提出,徐畅然一个人吃状元米线就行了,她们两人,一个吃榜眼,一个吃探花,状元榜眼探花三种都有,看看有什么不同。三种米线各有4元的差价。
在何方宜的坚持下,徐畅然只好照办,过一会,三碗米线端上来,徐畅然吃状元,那个女生吃榜眼,何方宜吃探花。徐畅然吃着状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两个女生都吃着榜眼探花,他一个爷们吃着状元,这是请客之道吗?
两个女生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徐畅然问道:“你们以前来吃过没有?”
何方宜说没有,那个女生说吃过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