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津家的居城虎寿丸,建在距离鹿儿岛湾不远的一座平顶山上,不紧地势险要难以攻打,同时也风景壮丽。
天守是日本特有的建筑,是日式城堡中最高的存在,即是全力的象征,也承担着重要的军事作用,能够起到瞭望和指挥的功能。
虎寿丸作为岛津氏的居城,自然也有天守。当然岛津家的天守,自然无法与丰臣秀吉豪华壮丽的大阪天守相比,也无法与德川家在江户的六层天守相比。
一般情况下,岛津光久都是居住在本丸的居殿内,很少进入天守内,可是今日从清晨开始,这位萨摩二代藩,便一直站在天守阁内,眺望远处的鹿儿岛湾,似乎期待这什么东西从海面上出现。
从酒井忠胜传递的消息来看,明国的船队因该已经到了大隅湾,那么萨摩水军肯定同明国船队已经交上火了。
这次萨摩水军倾巢而出,岛津光久虽然觉得必定能击败明国的船队,可是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因而亲自站在天守上眺望海面,希望看见岛津忠朗率领船队,得胜归来。
“守护阁下,萨摩藩这次出动全部的水军,只要不败,让明军无可奈何,萨摩藩就赢了!”一旁的田川七左卫门望着海面,开口说道。
明军劳师远征,如果不能击败萨摩藩,那就拿萨摩没有办法,物资一旦耗尽,只能退回大明,最后就不得不默认眼下的状态,放弃制裁萨摩藩。
岛津光久点了点头,心中稍微放心一些,“胜了或者不败,这次我萨摩都能渡过难关。”
说着,他停了下,然后自言自语道,“算时间,船队因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藩主,你看!”正在两人说话时,一名瞭望海面的岛津家臣,忽然惊呼道。
两人循声,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远处海面上出现了几个黑点,正晃晃悠悠的向虎寿丸的方向驶来。
而正在这时,在那个黑点的后方,一阵阵轰隆隆的炮声传来,岛津光久等人立刻脸色一变。
“去码头!”萨摩水军没什么炮,那动静只能是明船所发,岛津光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一挥手便匆忙下了天守阁。
众人来到码头后不久,远处三艘小早船,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码头边上。
这种船个头小,防御力差,但是机动灵活,得以从明军炮舰的绞杀下逃了回来。
看着三艘小早船上,萨摩武士凄惨的模样,岛津光久木雕般的脸上已经变色,像是牙疼抽搐一样,脸部肌肉不停的抽动着。
“怎么回事?”岛津光久怒声问道。
三艘小早不同程度的都遭受了损坏,他们一靠近码头,听了岛津光久的问话,几名轻足忙把一名腿部被木屑扎伤的萨摩将领扶了下来。
“藩主,萨摩水军全完了,一百五十艘战船,就只有我们逃回来,明军船队就在后面。”那大腿被插伤的家臣,被扶着一瘸一拐的跳下船,然后走上码头,便和几名轻足单膝跪在了岛津光久的身前。
“什么?”岛津光久闻语一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整个人情不自禁的便往后退,几名家臣忙伸手将他扶住,才没有向后跌倒。
岛津家一百五十艘战船,几代人的积累,全完了是什么意思?
萨摩藩以水军见长,整个藩国有轻足大概一万多人,其中最精锐的就是五千萨摩水军,现在听了家臣的话,一百五十艘战船,就回来三条小早船,五千水军就只剩三四十号人,岛津光久差点晕厥。
“岛津忠朗呢?”岛津光久推开扶着他的武士,一把提起那名受伤的家臣,面部扭曲的怒吼着。
“藩主,属下只看见虎之丸被明船俘获,其他都不知道!”家臣脸上写满了惊恐。
“八嘎!”岛津光久愤怒的一声大吼,一下将那提起的家臣,又猛然丢回地上。
跟过来的田川七左卫门没有想到事情会成这样,在他看来萨摩水军倾巢而出,又选择了地形相对狭窄的大隅海峡进行阻拦,就算打不赢,因该也不至于败的太惨,可是没想到萨摩水军居然打成了这样,到了几乎全军覆没的地步。
田川七左卫门终归身活在日本,不了解大明船只的变化,郑家虽有三艘三桅大炮船,可是也从未开道日本来,所以田川七左卫门只是听说了明军战船很厉害,但到底有多厉害,他却不知道。
萨摩一百五十艘战船几乎全军覆灭,岛津家已经完蛋,不可能再与明军抗衡,田川七左卫门听着远处海面上传来的阵阵炮响,脸上立时流露出惊惶之色。
他绝对不能落在明军手中,否则郑家参与此事,甚至唐鲁两王给朝廷掣肘的事情都会暴露出来,这是里通外国的大罪,会使得郑家和唐鲁两王十分被动。
想到此处,田川七左卫门见岛津光久正处于愤怒中,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他,于是他不禁先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疾步逃离了码头。
大隅海湾的战斗已经结束,一百五十艘萨摩战船,被击沉的只是五十多艘,大多数只是被打得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这是因为毕竟此时的炮弹,都是实心弹,不能发生爆炸,也不能点燃船只,大多数情况只能击毁船只漏在海面上的部分,而很少有机会击穿水下的船体,所以沉没的萨摩战船只占了三成,大多则是因为船舱的桨被打断,因为桨手和上面的武士死伤殆尽,丧失了动力。
满大壮冲上虎之丸号时,本来是想抓了萨摩水军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