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七位相国刚达成统一的意见,唐王这个时候,却忽然跑来,众人神色顿时一变。
“怎么办,见还是不见!”顾元镜有些心虚,苏观生与万元吉则不说话。
他们曾经与唐王走的很近,是唐王的支持者,现在虽然是唐王要叛乱,可他们决定抛弃唐王,总是觉得理亏。
张肯堂却道:“我看没必要见,有这些情报,就可以先将唐王控制起来!”
陈邦彦却挥了挥手,“不急,唐王是理政王,没有足够的铁证,我们岂能动他!我们见一见他也好,看看他说些什么?”
唐王是理政王,高宗皇帝的弟弟,虽然一直被朝廷排挤,逐渐退出了决策的圈子,但是他的身份,还是存在很大的影响力。
听了陈邦彦的话,苏观生却忽然开口道:“见一见也好!”
万元吉看向他,然后也点了下头。
当下七人便移步出来迎接,不多时,唐王便被引了进来。
七国相同唐王见礼之后,便又回到堂内,当然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收走了。
当下,众人重新落座,七位国相座在两边,唐王则没有客气的坐在了正中王彦的位子上。他背靠在楠木椅子上,手抚摸了下椅子的扶手,才端直了身子,忽然沉重的说道:“几位阁老,孤今日来到议事堂,是有件机密的事情,要告知内阁!”
两侧的几位阁部,交换了一下眼色,苏观生目光怪异的看着唐王,开口问道:“不知是什么大事,殿下居然亲来一趟?”
唐王并没察觉到异样,他的屁股在椅子上动了一下,身子前倾了一些,然后沉声说道:“确系是一件大事,孤得到消息,鲁王起兵谋反了!”
七位阁老听了微微一愣,堂内一下沉默,落针可闻,半响张肯堂忽然“哇”的一声,发出一声惊呼,才打破沉寂。
张肯堂原来是鲁派的大臣,可自从进入内阁之后,便忙于内阁的事务,想着能不能在内阁做出成绩,逐渐与鲁王远离。
唐王见此,内心十分满意,脸上却忧郁道:“张阁老,惊讶也在情理之中,孤一开始,也不敢相信。”
做戏做全套,能入内阁的都是老油条,张肯堂万历年间就以进士功名进入了官场,他见唐王神情,脸上立刻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殿下哪里得来的消息,鲁王殿下怎么可能谋反?”
王彦这些年潜移默化的分化唐鲁两王的势力,使得两王手下的文臣,大多都逐渐认可了朝廷运转的规则,他们不依靠唐鲁,反而能爬的快些。
在朝堂斗争上,就算出于地方利益的考虑,他们也是反楚不反王,他们与楚党斗争,却又认可王彦定下的斗争规则。
这使得文官逐渐远离两王,因而唐王看来,张肯堂的反应就十分正常了,因为像他与苏观生等人逐渐疏离一样,鲁王也不再信任张肯堂,自然不会将起兵的事告诉张肯堂。
“此事绝对不会有假,鲁王已经秘密潜回浙江,他邀请孤王一同起兵,趁着楚王不在京中的机会夺取政权,但是被孤王拒绝了!”唐王开口说道:“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派人去鲁王府看一看鲁王是否还在府中!”
陈邦彦问语,随即叫来一人,吩咐前往鲁王府打探。
唐王见人出了大堂,随即又自责道:“此事也时孤的错,孤犹豫了几日,才最终决定告知内阁,给了鲁王联络起事的时间。孤算了下时间,此时鲁王恐怕已经在浙江起兵了。”
唐王是王彦的政敌,他说犹豫几日,自觉可信性很高。
如果不是众人早就收到了情报,知道唐王要对王彦动手,他这么说,内阁还真有可能相信他的话语。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追究责任,我们都有失察之罪!”陈邦彦急道:“眼下的关键是如何应对鲁王的叛乱!”
苏观生看着唐王,“朝廷精兵俱在前线,浙江离此不过五六日的路程,若鲁王真的起兵,南京空虚,楚王又不在京中,这如何抵挡?”
几位阁部脸上都露出急色,这到不是做假,而是真的担心。
明军精兵都在前线,南京原本有三万多守军,可被王彦带走了一万,便只剩下两万人。
南京这样的大城,两万人很难防守,如果鲁王兵临城下,王彦又不在城中,南京缺少主心骨,很有可能被鲁王的叛军攻下。
唐王见几位阁老,神情紧张,内心冷笑,然后郑重的说道:“鲁王起兵叛乱,危害国本,奈何楚王又不在南京,城中缺少能稳定人心之人,孤是亲藩,这个时候孤不能袖手旁观,不能退缩,如果内阁有需要,孤愿意帮助朝廷守卫南京,平定鲁王叛乱。”
几人听唐王的话语,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取得内阁的信任,获得南京的大权。
当下几位阁臣,相互看了看,堂内沉默一下后,陈邦彦开口说道:“殿下愿意为朝廷出力,帮助内阁守卫南京,这对于朝廷来说,自然是好事,我们自然赞同,不过除了守卫南京之外,眼下我们该立刻发令,告知楚王,请他勤王平叛。”
唐王内心冷笑,按着约定的时间,此时王彦因该已经进入了金声桓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唐王自然不会出言反对,反而会支持陈邦彦的意见,因为王彦已经拿不到内阁和议事堂的授权。
“孤也赞成陈阁老的意见!”唐王点头道:“眼下我们一是要守卫南京,二就是要请楚王调兵平叛!”
他这次来内阁,只是稍作铺垫,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