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的三万金军骑兵和六千多回身作战的布哈拉人,将不到两万的俄军骑兵压制住,是整个战场上,联军占据明显优势的一处战场。
不过虽然占据优势,但是俄军在撞击失利之后,不在与金军硬拼,而是尽量缠斗,联军也一时奈何不了俄军的轻骑兵。
吴三桂虽然一直指挥着右翼的骑兵与俄军骑兵厮杀,但事实上他的注意力并不只是在右翼,他一直抽出了部分精力,注意中路的情况。
吴三桂可以做到这一点,如果不是中路挡住了左翼,他甚至能在脑子中,勾勒出整个战局,注意战场局势的细微变化。
在领兵打仗上,他的能力其实强孙可望很多,所以当俄军矛兵前突,准备冲击金军步军阵线时,他立刻就察觉了机会,率领一万铁骑,将排成一条阵线的俄军火枪手,杀得瞬间崩溃。
在火枪兵溃败之时,他又做出了正确的决断,扑向了俄军的炮阵。
金盔金甲的吴三桂,被骑兵簇拥在中间,左右无数马头涌动,骑兵背后插着的背旗在奔驰中鼓荡,猎猎作响。
金军骑兵呼啸着前冲,不时抡起三眼铳,将逃跑的俄军火枪手打翻在地,俄军的脑瓜一砸就碎,鲜血和脑浆糊了一地。
骑兵在奔驰中不断砍杀奔跑的俄军,而俄军的炮阵见金军奔来也是大惊,开始仓皇的发炮还击。不过他们要调整炮位,第一轮炮时,只有几声火炮轰响。
铁弹刮破天空,落入金军阵中,战马中弹的惨嘶声在吴三桂的左右响起,骑士瞬间人仰马翻,但片刻间就被前进队伍甩在身后。
吴三桂紧盯着前面慌乱的炮阵,看着俄军士卒在炮阵上疾走乱窜,后面五个俄军旅,急忙上前,但同千军万马一起奔驰的吴三桂信心满满,感觉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狂奔中的金国铁骑。
金国骑兵骑术精湛,很快就突袭到俄军炮阵前,但俄军的护兵却少得可怜,炮阵并没想到会遭受突袭。
来不及增援的俄军步军,慌忙放枪,冲到阵前的金军同样点燃三眼铳,一名矛兵直接被打得倒飞,骑兵从他尸体上跃过,飞入慌乱的炮阵,便开始砍杀俄军炮兵。
看到这一幕的莫罗佐夫元帅肝胆俱裂,前面十个步兵旅和炮阵都要完蛋,他顿时急声喊道,“防御!”
见救援已经来不及,莫罗佐夫果断制止了最后五个旅继续向前,停止前进支援,就地防御,而就在这时,如旋风一般冲上俄军炮阵的金军前锋,已经呼啸着向俄军方阵冲来。
俄军在铜号声中迅速列阵,五个旅列成五个正方形的方阵,外围的长矛手脚踩住矛尾,蹲着身子将一丈五尺的长矛斜刺出去,内圈则是端起火绳枪的火枪兵。
方阵立刻就变成了一个刺猬,骑兵从任何一个方向冲上去,都要撞上矛阵。
果不其然,快速奔驰的金骑,跃过炮阵之后,冲势不减的想要直接乘势击败俄军的中军,几名骑兵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撞上了矛阵,人马都被长矛洞穿,矛阵也被撞的微微凹陷。
面对长矛阵,即便是装在铁罐头里的重甲骑兵,也要付出一定的伤亡,轻骑兵完全就是拿肉往尖刀上捅一样。
吴三桂打马奔驰,他看到了俄军方阵伸出来的长矛,知道不能硬撞,瞬间清醒了不少。
金军骑兵看见眼前的刺猬,知道不好下手,冲势稍减,不少人点然火铳,冲到阵前连发三响,打死几名外围的矛手,便马头一转,绕过方阵的正面,从俄军方阵的间隙之间冲入。
吴三桂本来想绕到长矛阵的侧面,侧击俄军两腰,却发现俄军的方阵其实就像是中国的圆阵,更本没有正反,也没有薄弱的两腰,每个方向上都是刺出的长矛。
他们的前排都是长矛兵,半蹲着将矛斜刺出去,内圈则站着一排排的火绳枪手,正抬枪瞄准他们。
俄军五个方阵,散布在旷野上,每个方阵之间都有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可以供骑兵奔驰。
这其实是一个陷阱,骑兵一旦冲入,就会遭受五个方阵内的火枪手的射击,而轻骑兵却没有能力撞开长矛手,突入方阵屠杀火枪兵,只能向进了迷宫一样,被两面墙壁射出的弹丸打死。
吴三桂脸上一寒,他敏锐的察觉到危机,当即喝令道:“快,冲出去!”
一声号响,五个方阵内的俄军同时火枪齐射,绞杀方阵间隙里奔驰的金军骑兵,吴三桂只见两侧方阵中腾起一片烟尘,身边射过的弹丸如骤雨来袭,金军骑兵顿时人哀马嘶,纷纷落地。
吴三桂大惊失色,身子伏在马背上,在两侧方阵里的火枪兵轰击下,穿过一个方阵之后,迅速拔动缰绳,领着入阵的骑兵,从右侧冲出,脱离了俄军的方阵。
莫罗佐夫元帅看见方阵的间隙间,布满了金军骑兵的尸体,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而冲出的吴三桂回头一看,估计至少损失了近千骑,心中不禁滴血。
他没有全副武装的重骑兵,骑兵的火铳射程也不及俄军火枪,不敢再对刺猬般的俄军方阵下手,只能在外围奔驰,顺便袭击那些逃到右翼,准备重新集结的俄军火枪兵。
在吴三桂碰了个钉子之时,一万多金军和数千玉兹士卒,在面对失去火枪手的长矛方阵时,果断选了变化成小阵,以局为单位,避开矛阵的正面突袭,激动灵活的从两面和侧翼射杀,俄军矛阵转向不方便,金军又不靠近,顿时成了活靶子。
“不好矛阵也要败了!”莫罗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