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王彦陪着何腾蛟等人,先后交接了银库、粮库、兵器库,已及个个衙门,将武昌府的一切都交到何腾蛟的手中。
这使得何腾蛟对王彦的感觉大为改观,一行人在城内转了一天,但心情都十分愉快,没有感到一丝疲乏。
是夜,王彦住进了巡抚何鸣銮的家里,此贼虽已经被杀,但王彦并没有放过他的家眷,而是让士卒将他们全部锁拿起来。
这时在院子内,几名士卒正将一个大坑填平,然后再铺上一层石板,让人无法轻易看出被挖掘过的痕迹。
戴之藩等人进得院来,看了忙碌的士卒一眼,便从他们身边直接走过,去屋里拜见王彦。
几人脸上,都满带喜色,王彦见此遂即放下手中书卷,笑问道:“诸位将军,收获如何?”
戴之藩先道:“国公不要武昌府库,末将还觉得十分可惜,可现在看来,还是国公因明,那些清狗的高官,一个个简直富得流油,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积攒下巨额的财富!末将奉命搜查图赖府邸,光白银就找出五十万两,其它黄金、珠宝也有两大箱,也不知道这狗贼,抢了多少百姓,讹诈了多少士绅!”
王彦听了心里也是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图赖此贼,确实贪得无厌!当初本督被困南京,此贼为了抓捕本督,打击锦衣卫的势力,纵容手下讹诈南京百姓,短短几日之间,此贼仅仅收受属下孝敬,就获利百万之巨。本督正是了解清狗的贪婪之性,才敢将武昌府库让给何腾蛟!”
“国公爷英明~”戴之藩笑着道:“何腾蛟还以为他占了便宜了,哈哈~”
王彦亦是一声轻笑,而后看着另外几人道:“你们收获如何?”
刘芳亮遂即抱拳道:“末将从清廷湖北巡抚家里抄出白银三十万两,黄金一万两。”
李过紧接着道:“末将从总督府后院抄出白银四十万两,黄金珠宝一箱。”
“末将从湖北布政史家中抄出白银三十万两~”
“末将从何鸣銮家里挖出白银三十万两~”
~~~
抄家这种事情,除了戴之藩手生之外,其他如李过等顺军将领,以前每打破一座城池,城中的富户基本都要被抄一遍,所以经验十足,做起来那是得心应手,就算银子藏的再深,也会被他们找出来。
事实上,一众人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这次王彦故意用府库拖住何腾蛟,为他们争取时间,而他们的收获,也确实值得王彦所耗费的心思。
一众将领,报出一个个数字,多的三四十万两,最少的也有五万两,王彦身旁的黎遂球,不停拿毛笔记录着将领报出的数字。
片刻后,他放下毛笔,拿起纸张看了几遍,才高兴的对王彦说道:“国公,这次光白银就接近两百万两,黄金珠宝目前还不能折算,但估计至少也得值五十万两白银,这次收获实在让人震惊啊”
黎遂球为王彦掌管后勤,是眼看着他手中的物资越来越少,很快就要连银饷都发不出来,现在有了这比钱,他这个后勤大管家,也立马轻松起来。
一个小小的武昌府,能抄出这么多银钱,确实让人震惊,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武昌是湖广省城,佟养和命令湖北清兵和官府,向武昌收缩之时,必然在舍弃之地进行一场搜刮。
中国历史上,士绅百姓,一直有两个习惯,一个就是置地,一个就是存钱,这种习惯即便商品经济发达的今天,也依然是国人的习惯,又钱就买房置业,查出来的贪官污吏,不是几十处房产,就是家里藏着几亿现钞,土老财的本性一点也没改变。
田地清兵拿不走,埋在地里的银子,却容易挖出来。清廷的狗官,抢来的这些财物,现在却全都便宜了王彦。
众将听了黎遂球的话语,心里顿时一阵欢喜,他们一下就收获了相当于南明朝廷半年财政收入的财物,如何能不高兴?
这时王彦脸上也满是欢喜之色,他看了众人一眼,却发现少了一人,于是忽然问道:“满大壮呢?他怎么没来?”
袁宗第闻语笑着道:“国公有所不知,满将军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钱和珠宝,国公让我们将财物统统放到他的船上,他现在坐卧不安,根本不敢下船,生怕少了什么,被国公责怪!”
众人闻语,顿时纷纷大笑起来,王彦却微微摇头,说道:“他如此小心也好,这两百多万两财物,对本督来说,可谓至关重要,你可以转告他,留下五十万两白银,剩下的让他全部运往长沙。本督会让民夫与他一道返回,替他掩人耳目,一路上绝不能何腾蛟、傅上瑞知晓,我们获得了两百多万两白银。”
满大壮部在长江之上,而明军围困三门,只有北门没有人马守卫,所以王彦便让众人将财务从北门运出,然后直接装上战船,何腾蛟是万万想不到这一点。
“对了,清廷的官员和家眷你们可看管好呢?”王彦交代完银钱之事,又开始问道。
戴之藩遂即回道:“国公放心,已经全部押到城外大营之中,派士卒看管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眼下湖广之战还没有结束,王彦还要挥师北上,迎战阿济格、吴三桂,他实在怕何腾蛟知道他从清廷官员身上获得巨额银钱的事后,又和他争吵,甚至用不借兵马相威胁,要分掉这笔银两,所以他一定要确保银钱之事的隐秘。
这些清廷官员和家眷,被王彦抄了家,心中必然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