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这天的进攻,一度攻上城墙,但因为明军毕竟正规一些,装备精良,器械齐全,所以西军最终还是被赶了下来。
这时在孙可望的大帐内,众多西军将领纷纷骂娘,都已经上了城,还是被赶下来,让众人心中既愤慨,又惋惜。
孙可望听见帐中响起一片直娘贼、娘个劈的谩骂声,等了一会儿,才挥手说道:“好了,别扯这些没用!今天没破,明天努把力,接着攻打,看城里的人能顶几天!”
众将听孙可望发话,纷纷安静下来,然后行礼道:“大王放心,明天我们一定打下安南卫!”
孙可望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艾能奇那边有消息过来没有?”
“今天刚来的消息,目前正与王进才对持,没有发生大的战事。”
“告诉他,不要深入广西,只要不败,就算他大功一件,让他以守卫云南为主,将两广明军拖住。”
这次西军出动八万多人,孙可望领五万人进犯贵州,艾能奇领三万人压向广西,防备明军乘着西军主力攻击贵州时,包抄云南。
其实相对而言,两广对于孙可望更有吸引力,那是王彦崛起之地,也是明朝最富裕的省份,若是能打下两广,西军的实力,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不过两广虽好,可明朝与士绅大族的实力也雄厚,让孙可望不敢轻易触碰,特别是两广的府兵已经成熟,孙可望就算垂涎欲滴,他也必须忍耐,他自知牙口不行,若是一口咬上去,只怕不能吃下两广,反而磕碎一嘴牙齿。
再者两广豪族势力强大,他进攻两广,必然会招致明朝的反扑,他不一定守的住,所以他选择了贵州。
“大王放心,臣马上就派人通知。”
白文选出来抱拳,而正在这时,一员西军将领进帐,四下望了望,然后走到中间,向孙可望禀报道:“大王,方才城上放下一人。”
帐中众人听了不禁一愣,这个时候城上派人下来做什么?
难道陈友龙要投降,这显然不可能,明军待遇比西军强太多,陈友龙就算守不住安南卫,被降职也比跟着西军强,他大可败退到广西,完全没有必要跟着孙可望。
孙可望见帐内众人议论纷纷,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人在哪?”
“正在外面搜着了。”进来的将领回答道。
孙可望如今也算一国之主,对于西军来说至关重要,万一被刺杀了,那西军面临的问题就严重了。
“带进来,看看陈友龙想干什么?”孙可望吩咐道。
不一阵,两名士卒掀开帐帘,一人步入帅帐。在场的西军将帅齐齐望去,只见来人三十岁左右,唇上有黑须,中等身材,但极精壮,很容易就看得出来,是个久经沙场之辈。
来人正是张先轸,他一进来,见许多双眼睛盯着他,并没有人介绍,他估摸着为首一人正是孙可望,也不认生,便抱拳道:“鄙人乃忠义镇振武营同知张先轸,奉何督师、四川樊巡抚之命,前来见孙将军。”
张先轸是李定国派来,可李定国官太小,他只能扯何腾蛟、樊一蘅的大旗。
众人闻语,反应过来,孙可望见来人不卑不亢,并且称他为将军,心中有些不快。
当初严起恒出使四川时,见了张献忠,虽然不称呼为皇帝,但也遵称为大西王,而孙可望自认继承了张献忠的大西国,怎么现在明朝又不想认呢?
白文选不禁冷哼一声,“我王乃大西国主,贵使是来挑衅不成,信不信本将立时斩了你!”
帐中将领纷纷怒目而视,摆出一副要吃人的神情,张先轸却并不恐惧,“大西先王薨时,曾有遗嘱。明朝三百年正统,未必遽绝,亦天意也。我死,尔急归明,毋为不义。这是西王之命,我振武营指挥使李将军,楚王亲军克胜营指挥使刘将军,都已遵循西王遗嘱归顺大明,大西国已经不存于世,不知孙将军是哪国之主?”
张先轸前往贵州之前,李定国与他谈了许久,分析了孙可望等人,他心中有些底数。
“你~”白文选听了,立时气结。
“算了!”张献忠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深究起来,孙可望说是继承大西,确实有些问题,他不想在上面多费口舌,因而挥手制止了白文选。
“振武营指挥是李定国,对吧!”孙可望盯着张先趁道。
“确系李将军!”
孙可望听了,明白过来,冷笑道:“贵使这次过来,除了何腾蛟、樊一蘅的命令外,恐怕李定国也有话带给我吧!”
张先轸一抱拳,“孙将军说的没错,李指挥让我带话过来,希望孙将军能够从贵州撤兵!”
这话说出来,帐中将领却大笑起来,想要他们撤兵,你之前那么横!
孙可望鼻子里出了口冷气,“孤攻破安南卫在即,贵州唾手可得,为什么要撤兵?”
张先趁也冷笑一声,“李指挥这样说,也是为了孙将军着想,先不说孙将军能否打下安南卫,就算孙将军占据贵州,你们不害怕我朝全力反扑嘛!”
这一句话,还真击中了孙可望的要害,明朝虽然一时间玩不死毁约的金国,但发起狠来要弄他,还是没有问题。
“你这是威胁我!”孙可望眼睛一眯,眼中漏出了杀气,“有满清和豪格在,明朝有精力来对付我么?况且若是明军反扑,我不会联络金国与满清来共同对付明军么?你以为你能唬住孤么?”
孙可望拍案而起,张先轸却依然镇定,“在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