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守军被明军高昂的士气,震得有些胆寒,一为官,一为贼,流寇出生的他们,在面对精锐官军时,内心存在着天然的恐惧。
加上前几天,明军几千人就轻松击败两万多西军,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不过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是干不掉敌人,敌人就会干掉你,惧怕也没有用。
“防御!”
看着如潮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要冲击城墙的明军,城上的西军将官,拔出战刀,放声厮喊,直吼的青筋直跳。
城上的老炮,弓箭闻令,在紧张的氛围中,寻找着目标,他们虽然不正规,不精锐,但是既然造反,那就得咬上官军老爷一口,让高高在上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
面对你死我活的战争,城上的士卒,弓箭上弦,炮弹进膛,城墙后的砲车也装好了石弹,城上士卒令旗指引着,对准明军重型器械前行的方向,等候着石破惊天的一击。
明军的喊杀声,离城墙越来越近,后面士卒推着高耸的器械缓慢前行,云梯壕桥跑在中间,最前的则是扛着木板,推着盾车前行的士卒。
“砲石!”
冲锋中的军官大声提醒着手下士卒,天空中忽然出现一片片阴影,从泸州城墙后面猛然腾起无数黑点,迅速便大,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呼啸着砸落下来。
瞬间,百枚砲石同时落地,溅起成片的泥土,躲避不及的士卒,立刻就被砲石碾压城肉饼。
“嘭”的一声巨响,一架云梯被砸中,顿时折断,另一处,砲石击穿一座洞车,里面的士卒立时被砸死几人。
砲石被抛出来,砸在地上,滑行数十步,在地面上留下道道深槽,甚为恐怖,但是这却不能阻止明军的进攻。
此时最前的刀盾兵,已经冲到城下,守军成片的箭雨射下来,明军士卒则举着盾牌,将成列护城河前的拒马桩搬开,在壕沟上铺上飞桥,以便后续部队通过。
一般守城战时,如果守城一方有足够的准备时间的话,都会在城上火力覆盖的范围内,挖掘壕沟,安置拒马、鹿角等障碍物,阻滞敌军接近城墙的速度,以便城上的远程武器给予敌军巨大的杀伤。
泸州城墙十多里,本来是大工程,不易这样布置,但是适合明军展开攻城的只有西城,便给孙可望减少了四分之三的工程,使得他能再西城外,构建一套,由护城河、鹿角、拒马、壕沟组成了防御体系。
破空之声炸开,“咻咻”的箭雨从城上射来,前面的明军躲在盾车后面,只听见一阵“哆哆”声后,盾车上便钉上数十支箭矢,箭杆尾翼还不停的晃动着显示劲道不轻。
拿着藤牌的士卒,冒着箭雨,将挡住前面的拒马、鹿角挪开,有的干脆推着盾车直接将障碍破开撞倒,推出一条道路。
士卒在箭矢下,清理障碍,可是前锋士卒使用的都是轻便的小圆盾,并非列阵时用的大盾,防御的地方自然有限,护得了头胸,护不了下身,一另士卒,一手举盾,一手与同袍合力抱开拒马,忽然“咻”的一箭,便插入他的大腿,使得他立刻跪倒,拒马又掉在地上,但马上就又士卒接过,明军毫无畏惧的很快就清理出了几条通往城下的通道。
拒马、鹿角被明军丢入壕沟,或者搬到一旁,壕沟上铺上飞桥,明军士卒在箭雨构成的一大网中冲到护城河边。
泸州地形西高东底,护城河不易引水,加上泸州只是府城,孙可望并没时间扩宽加深,所以护城河并不关阔,只有不到三丈,明军接近护城河,又开始将飞桥铺在河上,扛着登城梯的士卒飞快接近城墙。
“快摆开!”明军攻打泸州的手法,与进攻佛图关很相似,马进忠亲自指挥的一支数千的部队,在城下立刻连起盾车,栽上木板,形成一到木墙,大批的明军铳手,来到墙后,开始列队射击。
在这到木墙之后,后面明军的砲群,也被安置在城下,开始操纵砲车,向城内抛射砲石,一枚枚砲石飞过城头,砸入城中,街道房屋连连垮塌,城内一队奔跑得士卒,遭受砲石袭击,立刻被砸得慌忙四散。
城下,明军士卒已经挂上登城梯,士卒咬着腰刀,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抓住梯子麻利的往上攀爬,上面的手军刚举起一截檑木,想要砸下,城下的木墙后面湖人腾起一片白烟,“砰砰砰”的铳声响起,士卒连人带着檑木一起惨叫着跌落下来。
数千明军一列射完,立刻退下,后面的接着射击,密集的弹雨,不间断的射向城头,但凡是敢露头的西军都被打得鲜血飞溅,身体倒飞出去。
一名西军弓手,不信邪,看见几名漏头的同袍,被打得扑倒在城墙上,一人还瞪着眼倒在他身前,他心中愤恨,一咬牙直起身来,弯弓想射,身子却被打得跟筛糠一样,抖动着跌下城头。
西军一时,不敢露头,明军立刻顺着梯子登上城墙,而这时明军的大型器械,已经退到木墙附近,其中主要是类似于井阑,有四个轮子,比城墙还高一些。
随着明军登上城墙,排成阵线射击的明军,立刻变成自由射杀,大部分铳手登上井阑,居高临下的点射城头,而城头上的老炮也重点关照着种器械,不时便打垮一座,使得下面的士卒,慌忙四散。
“上!”城门处,一架登城梯靠在城墙上,士兵先将它举高,高过城头,因为它的顶端有巨大的铁钩,高过城墙之后,再拉下,铁钩便钩住城头,让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