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风和云姐、白离先行驰马而去,悄悄的潜入宫中,去寻找菡幽宫主的下落。
四下里一片静寂,要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找到菡幽宫主可谓是难上加难,楚云风毫无头绪。再说此刻菡幽宫主身在何处也未可知,或许不在宫中也是极有可能的。楚云风仔细斟酌,左右衡量着,为今之计,只要能找到温季清和田福光,确保此二人无忧,那菡幽宫主便也无忧了。待先过了今夜,等到天明,若是还没有菡幽宫主的下落,那他们也好放手去寻找。心里决定之后,他们沿着宫城,悄悄的往温季清所在的北司衙门找去。
在皇宫中去寻找人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楚云风去过北司衙门,所以寻找起来还不算是太难,对北司衙门尚有些记忆。一路飞檐走壁,攀着宫檐琉璃,躲过宫中四处巡逻护卫,终于能够见着北司衙门稀稀落落的灯火,看上去平静异常。
白离见状,压低声音,小小的叹了句:“菡幽宫主不在此处,阁主,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楚云风听白离这样说,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可菡幽宫主若不是来找温季清寻仇,又会去哪儿呢,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见不到菡幽宫主的身影,他始终不能安下心来。虽说他并没有对菡幽宫主生什么情义,可好歹相识一场,菡幽宫主待他不薄,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于心不忍。再想到那日在魏恩霆府中,菡幽宫主为大局计,放弃了大好的机会,没有去向温季清算账,这份大义也让他感动,所以更不能看到她因为此事出事。
楚云风正在凝神思考之际,却听到隐隐约约的打斗声。白离咕噜着他那对雪亮的眼珠子,望向楚云风,诧异不已,“阁主,有动静。”
楚云风浅浅点了点头,示意道:“小心,先去看看情况。”
说着,三人飞身向北司衙门里间行去。入了几座大院,到最里处,却见地上躺了不少禁军侍卫。楚云风俯首看去,果见一粉衣女子立于亭台处,做全神戒备的姿态,提防着四下里的侍卫,而她的正前方正是温季清。
院中的侍卫不过几十人,以温季清的能力,若是要大动干戈,只怕这院子早已被围得密不通风,看来他也害怕事情闹大。这短短几日间,宫里已来了不少行刺的刺客,且都是冲着他而来,这要是传扬出去,也着实有些伤颜面。而仔细一想,楚云风又觉得不对劲,温季清这人从来不害怕把事情闹大,他大费周章的调动了几镇心腹军马囤积在京都四处,让四处藩镇将领带兵入京受封,目的就是想要借机铲除异己。如今有人进宫行刺,这么好的由头,他怎会放过。所以楚云风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隐隐的感到了诡异的气氛,神情也越发的紧张起来。
只听那温季清阴着一张老脸,带着细尖的嗓音说道:“真是高处不胜寒呀,咱家能活到这把岁数,可不是你们这些无名鼠辈能伤得了的。纵观朝廷上下,想取咱家性命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哟,可是像你这样自不量力的小女娃,咱家那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居然敢只身入宫行刺,看来也是活腻歪了。”
隔着一段距离,楚云风能够看得出,菡幽宫主已经负了伤,并且不是小伤,明显的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她隐忍着,也不去理会温季清,任凭他独自唠叨不止。
“既然你不说话,那咱家只好送你上路了,你呀抓紧去投胎,赶在咱家呀百年之前,兴许还能有一丝机会,咱家就在这深宫之中等着你,哼哼哼哼”,温季清阴声说道。
院子里的气氛异常的清冷,那些侍卫们都紧握着刀剑,随时准备向一身黑衣裹席的菡幽宫主攻杀过去。
温季清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挥了挥手,那些侍卫便纷纷的冲上前去,如恶狗猛扑一般,涌向菡幽宫主。
楚云风左右环视了一遍,也不知胡笙几人是否快要赶来,他一向谨慎,可见今日之情形,着实顾不了那许多。因为他们若是再不出手的话,那菡幽宫主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若是速战速决,赶在巡防禁军赶来之前救下菡幽宫主便赶紧脱身的话,那凭着他们四人还是有可能逃出北司府衙的。这样一想,他也不再犹豫,决意放手一搏,吩咐二人起身而下,飘向菡幽宫主身旁。
那行侍卫毫无防备,被凭空而降的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眨眼间,便有四五人倒地而亡。
温季清大惊,嚷道:“果然是有备而来,没想到还有同党,给咱家一并拿下。”
说着,四下的侍卫蜂拥而来,本来略显宁静的院子里变得热闹了许多。
楚云风靠近菡幽宫主,见她浑身血迹斑斑,想是搏杀了许久,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菡幽宫主也是一脸狐疑,因为都是蒙着面,所以她也不知道楚云风的真实身份,惊愕的目视着他,却又不发一语。楚云风只是同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一意孤行,暂且放下执念。没等菡幽宫主支应,四下里有侍卫纷纷攻了上来,他只得先忙着和侍卫们厮杀起来。
温季清的眼神在人群里四处游移,捕捉着这些黑衣人的身份,试图找出这些人的破绽。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黑衣人里面的领头人竟是那吴越盟的楚云风。
打斗间,又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冲入这人群之中,同宫中侍卫打了起来。楚云风知道是朱琦、李瑾到了,他们所在的德王府离皇宫最近,得到消息赶来不会花费许久的时间。
那群侍卫虽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