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就是这样,一些事儿,一些话,都没办法明讲,只能靠自己去体会,但是这些体会,很可能会让你付出巨大的代价。
沈为民要付出什么代价,王文远不知道,但是王文远知道,这会儿他必须得把刘红军的注意力转移了,不然沈为民付出的代价恐怕就会大到他沈为民无法承受。
“刘伯伯,这次我过去,顺带问了一嘴国源哥为何会到咱们县里来,本是无心之问,却没想到还真问出点东西来。”
这话一出口,果然就把刘红军的注意力转移了,刘红军疑惑的道:“哦?文远,这柳县长都说了什么?”
王文远没说柳家要投资他的事儿,他只简单的把柳芳蔼父亲的事儿说了说,随即便移花接木的把柳家看好他接到了柳家看好齐州县上。
话一说完,刘红军就沉默了,可沈为民却没,等王文远话音落下,他便急急的道:“红军啊,这事儿你还得多上上心,恐怕这里面有些别的什么事儿!”
王文远忍不住又为沈为民捏了一把汗,沈为民这次又会错意了,这事儿在今天这个场合,通过他王文远的嘴,透露给你沈为民和刘红军,就是在把这个事儿定义成,柳家自家的事儿。
今儿他们这边是家宴,刘红军那边虽是朋友聚会,可也都是柳系嫡系的后代,在这种场合下说出的话,自然代表着这不是公事公办的事儿,同时也是在给沈为民和刘红军打预防针,这事儿他们柳家自己的家事,你们别插手。
再说了,柳家小儿子出事儿,也是在那段特殊时期,上到中央下到地方,对这段时期的事儿,都有些忌讳,哪怕真查处点什么来,柳家也不会明着去处理。
可沈为民显然会错了意,你真要把这事儿吩咐下去,让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那可真就出事儿了。
有些话,刘红军是不会开口说的,但是他王文远没任何顾虑,直言道:“沈伯伯,这事儿我听国源哥的意思,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也不想让外人插手,这事儿他们想自己查!”
王文远话说的有些乱,可他把‘外人’两字咬的极重,就已经足够表达清楚他的意思了。
沈为民虽然政治智慧并不怎么搞,可也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了,脸微微红了一下。
沈为民难堪,并不是王文远想看到的,所以他急忙又道:“这事儿怪我,没给沈伯伯说清楚,对了,刘伯伯,柳老爷子把国源哥放到咱们县里来,是真的看好咱们县吗?齐省是柳家的地头?”
这话王文远不仅给沈为民遮挡了难堪,同时还转移了话题,沈为民给了王文远一个感激的眼神,同时道:“红军,老书记层次不够,这事儿你家老爷子应该能清楚吧?”沈为民明着问老爷子清楚不清楚,实际上是在问刘红军。
刘红军也知道这点,所以点了点头道:“恩,这我听老爷子说过,咱们齐省和别的省不一样,很独特,怎么说呢,咱们省大部分都是本地干部就地提拔的,所以咱们不属于任何一方!”
这点王文远还是有些了解的,到他重生之前,齐省都是如此,可以说齐省本地势力远超其他势力,基本上干部都是就地提拔,常委会里本地势力一直占据着一个很大的比重。
这些都是全国独一份的,任何省份都没有齐省这样多的本地干部,很难想象,一个全国经济排名前五的省份,甚至一度冲到第三名,gdp达到了9万亿之多的省份,会是本地势力把持的省份。
这样的情况下,是个人都知道,很容易出问题,所以当咱们大大上台之后,齐省下马了不少的人,可就算是下马了不少的人,在王文远重生之前,齐省的状况依旧没有多少改变。
其实这种情况,有好也有坏,坏处是什么自不必多说,那好处是什么呢?好处就是只要在位的人,能把持住,一直保持本心,那么对当地的经济提升,还是有很大帮助的,毕竟都是本地人,什么地方有问题,该怎么解决,一眼便知,下面人想糊弄,那简直就是做梦。
“那这柳老爷子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怕国源哥被排挤?”
王文远的这话问到了沈为民的心里,一些话他不方便说,就比如王文远说的这句,可作为外人的王文远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刘红军笑了笑道:“你们也太小看咱们党的干部了,那些认真做事,一心为民的人,哪怕受到不公对待,也只是暂时的!还是那句话,没人能一手遮天,那些想一手遮天的人,就是给他十只手他也遮不住天!”
作为经历过后世的王文远,立刻就秒懂了这句话,可他心中仍旧有疑惑:“那柳老爷子就不怕耽误了国源哥的前程?”
刘红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文远,只这一眼,王文远再次秒懂,同时心中暗道,柳老爷子当真是会算计啊,柳家让柳国源空降,不可能不对齐州县做一番调查,当前齐州县是什么情况,柳国源来到后又有那些助力可借,都想查了个一清二楚。
沈为民从齐州县升上去的,但是他同时又失去了背后最大的助力,且还因此得罪了齐州本地最大的势力,而在齐州县坐地提拔的刘红军就不一样了,刘红军背后的助力依旧坚挺,那么沈为民必然就会靠向刘红军。
这样粗粗看来,柳国源空降来到齐州县,很不明智,可细细看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因为有他王文远。
他和刘红军、沈为民的关系怎样,都不需要特意去调查,而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