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一切?”
李长鹤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文远,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从王文远嘴里说出来的话,这话太过‘幼稚’了,一点不符合王文远妖孽的形象。
王文远疑惑不解,不过却没开口,只是看着李长鹤,等着李长鹤下面的话。
李长鹤颓然的笑了笑,又抽出一支烟,分给王文远之后,然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呼!!!
一口烟呼出:“怎么可能掩盖一切?百旺铁矿这几年产量越来越低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文远没开口,他知道这话并不是李长鹤在问他王文远,而是李长鹤的自问自答。
果然李长鹤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死的人太多了,百旺铁矿的采矿技术太落后了,使用的设备都是六十年代从苏联那边弄过来的,老化的不像样子了,很多时候,都是人工开采!”
说到这里李长鹤看了一眼王文远,才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答案是没钱,铁矿没钱更新设备!”
“设备老旧,加上管理落后,开采技术落后,就很容易造成事故!”
“这十几年来,百旺铁矿一共发生了十九起事故,死伤人数达到了百人之多!”
“这些人的抚恤金、安置费还一直拖着没给!也正是这个原因,铁矿上的旷工越来越少,工人越少产量就越少,产量越少就越没钱,越没钱就越拖延抚恤金和安置款!”
“如此以来,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说完这些,李长鹤不吭声了,默默的抽着烟。
王文远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长鹤,他终于明白李长鹤到底是为了什么了,七绕八绕的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李长鹤的目的,终于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怎么?听您李财神的意思,是想让我帮百旺铁矿出了这些钱?”
李长鹤笑了笑没吭声。
王文远抽了一口烟:“李财神,您看我像傻子吗?”
李长鹤没生气,依旧浅笑着看着王文远道:“王董怎么可能是傻子,我正是因为知道王董不是傻子,我才来找王董的!”
王文远先是一愣,紧跟着便明白了李长鹤这绕口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李财神,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出这份钱吗?”
李长鹤很平静的看着王文远道:“你会的,因为你不出这钱,你的投资就不会落在潍州,就算你想落在潍州都不可能,原因有两点,哦,综合起来说也可以说是一点,你出现在这里,若传出去,不仅是一个影响非常恶劣的事情,而且还给了那些早有预谋、给潍州使绊子的人借口,甚至给了本就不想你的投资落在潍州的省领导一个借口,所以……”
说到这里李长鹤摊了摊手:“王董是生意人,可以不在乎别的,但是不能不在乎省里的意见,咱们大圣邦可是官本位国家!”
王文远不吭声了。
李长鹤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王董,别人可能看不透你,但是我李长鹤看的透,承包齐河这个计划,应该不是你仓促间想出来的,应该是你谋划了很长时间的一个计划,不然这个怎么看都不会赚钱的买卖,你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投入五亿美元!”
“而且,我还看的出,齐河只是你这个计划中的一部分,你的整个计划,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我不知道齐河在这个计划中到底重要不重要,但是我知道这肯定是必要的一环!”
“您看,若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百旺铁矿,就影响了你整个计划,是不是太过得不偿失了?”
“王董,您是一个商人!”
王文远沉默了,李长鹤说的不错,趋利避害是一个商人最基本的原则,但是……
王文远眯着眼睛看着李长鹤:“我是一个商人这事儿,不需要李财神您反复的给我提醒,趋利避害的道理我比你懂,但是,我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李长鹤怔了一下,他有些不解的看着王文远。
王文远没心思给李长鹤解释:“李财神你前面分析的很对,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投资,我想投在哪里就投在哪里,就算咱们大圣邦是官本位的国家,省里也不可能左右的了我!”
说到这里王文远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且有一点你猜错了,齐河并不是必要的一环,我完全可以跳过齐河,达成我的目的,在达成目的之后,省里就会主动的把齐河送到我的手里来!”
李长鹤有些慌了,但是,他也仅仅只是有些慌了而已,他心里可不认为他要输,因为在这场对局中,他可不只有这点牌面。
“王董,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老领导是谁,他可是咱们潍州市的吏部天官,执掌潍州市百官的帽子,您的两位哥哥可就在咱们齐州,若是您配合我们,三年之内,虽然当不了县级正职,但是县级副职而且还是带常的副职是完全可以的!”
威逼利诱啊!
这话诈一听是利诱,其实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出里面带着的威吓,配合就是三年内带常的县级副职,不配合,那就不好说了,可能是好几年不动地方,甚至还可能会被开除也说不定。
有点意思,一个被停了一切职务的前财神爷跑来跟他说这种话,他真的不知道这为前财神爷脑子的构造。
王文远似笑非笑的道:“李财神,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有搞笑的天赋,当个笑星一定能出名?”
李长鹤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