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鹤他确实犯难了,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王文远,他觉得王文远虽然妖孽,可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弄到公安局里吓唬,老虎凳、辣椒水一摆,肯定会乖乖就范,可没想到王文远软硬不吃,甚至直接放言,直接干,看最后死的是谁。
李长鹤咬了咬牙,决定搏一把,万一王文远只是纸老虎呢?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若这次不成,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王董,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
话音落下,李长鹤便起身往外走,王文远的眼睛则是一下子眯起来了,李长鹤这是打算真的要动手了。
王文远也没招,他不想挨整,又不想给李长鹤留下把柄,他现在也是进退维谷。
就在王文远犹豫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李长鹤已经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对着外面站着的三个人招了招手。
三人刚走进门,李长鹤便道:“上手段吧!”
言简意赅!
三个孙凯的心腹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离开去拿家伙事儿,另外两个走到了王文远的身边,一把把王文远拽了起来。
王文远任由两人把自己拽起,拉到那特质的暖气管子边,铐了起来。
俩人做完这些,便在一旁抽烟等待,王文远的目光没有投向这两人,而是一直看着李长鹤。
“李财神,你可想好了,你这一动手,咱们就是不死不休!”
李长鹤又犹豫了,可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好办法,况且当前也没有时间给他去想。
他叹了一口气:“王董,我也是被逼无奈,只要你肯合作,我这边处理好了,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可你不是不合作吗?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最起码有了你的供词,我这边还能多活些日子!”
王文远现在是真的进退维谷了,他不知道李长鹤是真的要跟他拼上了,还是只是吓唬他。
挨整,他显然是不乐意的,这时候还没什么人权,这些人下手整人是真的狠,万一这帮人朝他下三路招呼,弄不好下半辈子就废了,哪怕事后他把这些人都弄死,也无济于事。
暂时忍让,认下罪名,其实也没什么,别人认了可能就彻底完了,可在他看来,只要等他的人来了,反手就能翻过来,还能让眼前这帮人吃一个陷害罪。
但这么做,对他名声有损是其一,其二是他怕背后有人趁机搞事儿,他走之前摆了老柳家一道不说,还把韩玉梅这个‘关键人物’给偷偷弄了出去,这就得罪了很多人。
虽说这些年他为国家做了很多事儿,但是那都是暗地里的,且知情的都是最顶上那几位,下面的人可不清楚,最顶上那几位也不可能一直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一旦真被下面那些人给整出个什么铁案之类的事儿来,那他就郁闷了,想要平事儿,只能拿原来做的那些见不的光的功劳去换,这样的话,亏就吃大了。
就在王文远左右不知如何的时候,忽然门被推开了,拿家伙事儿的那人进来了,不过他是空着手进来的,而且还慌慌张张的。
一进门就把李长鹤拉了出去,王文远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难道是谷永言把卢华茂直接拽来了?
唐明朗的人没有挡住?
如果真是这样,那……
王文远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他之前没把这俩当成救星,原因就在于幕后之人必然会把这俩人给缠住,而且这俩人就算要捞他出去,也得按规矩来,规矩走完了,什么事儿都耽误了。
却不想这俩人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其实王文远也是身在局中、一叶障目,他小看了或者说他忽略了他这笔投资对于潍州市的重要性,以及卢华茂和谷永言对这笔投资的重视程度,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省里。
……
李长鹤被拉出去,刚要开口询问,就见拉他的人急慌慌的道:“出大事儿了,你赶紧走,韦副局长被撤职了,孙队长也被开除了,现在卢知府和谷同知正在往审讯室这边来!”
“啊?”李长鹤大吃一惊:“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人急急的道:“我哪里知道啊,我刚才去拿家伙事儿,正好碰上急急跑过来的小周,小周跟我说的!”
李长鹤眯了眯眼睛,他知道大势已去了,可他不甘心就这样,咬了咬牙:“不能就这么走了,如果这样,咱们就都完了,能不能想办法把人转移了!”
和李长鹤说完的这人叫刁新志,是孙凯心腹中脑子最活泛的人,可这会儿他脑子活泛不起来了。
“李爷,能弄哪儿啊,卢知府和谷同知眼看就过来了,你自己先跑了再说吧!”
李长鹤恨恨的锤了一下身边的墙,他知道大势已去了,他算计的是很好,可没想到所有的人,都没按他预设的剧本来,一上来他的剧本就偏离了方向。
“李爷快走吧,别再耽搁了,不然真走不了了,我们还指着您捞我们呢,也只有您能说动唐通判保我们了!”
刁新志急急的催促,李长鹤无奈只得点了点头,迅速的离开了。
刁新志等李长鹤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这才转身走进了审讯室里,把两个同伙叫到身边嘀咕了几句,两同伙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随之三人就苦笑了起来。
苦笑过后,其中一人来到王文远身边把王文远放了下来,趁势把手铐收了回去,同时低声道:“王董,抱歉了,我们也没办法,我们都是小人物,上面的命令我们不能不听,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