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时分,安营的时间到了,萧逸和孙坚虽然是联军作战,但营寨却是分开驻扎的,此时就看出两军的不同之处了,玄甲军按照萧逸制定的军规,即使在野外扎营同样是一丝不苟,挖壕沟,树拒马,埋木刺,再以随军车辆环绕四周,各处要害设立大量的岗哨,确保全军万无一失!
而孙坚的江东军就没有这样的警惕性了,只是很随便的草创了个营寨,在他们看来,这只是行军途中随便住一晚的地方,明天就会废弃掉,何必弄的那么严谨呢,简直就是耗费军力,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让弟兄们多休息会呢……
江东军营,刚一扎好营寨,草草的用过战饭后,孙策就一头躲进自己的帐篷里去了,白天萧逸给他那一下简直是痛入骨髓,当他强忍剧痛脱下甲胄后,赫然发现,自己的肩膀上五条紫黑色的指印就像鬼爪一样。
孙策和他的父亲一样,也是个骨子里极度骄傲的人,这次十八路诸侯讨董,他原本是准备在两军阵前大出风头,打出他‘江东孙郎’的威风,谁知道一个只是比他年长两岁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打败了他,这让孙策如何接受得了,萧逸这一抓,把他的自信心抓出了无数的大窟窿,太伤心了……
少年人的心本就容易受伤,遇到如此挫折的孙策,一头扎进自己的被子里,再也不愿意出来了,并终此一生对萧逸尊敬有加,或者说是深深的惧怕!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而已,在本将军面前低三下四的,何须在意他的想法,”中军大帐中,孙坚正在和部下商议进军的事情,在他看来,这先锋的功劳理应是自己独占才是,所以他准备抛开萧逸,自己单独进军汜水关,拿下这讨董的头一功,也让天下的诸侯们都看看,他孙坚有多大的本事。
“这有些不妥吧,盟主可是让咱们一同进军的,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再说我看那萧逸所部,队形齐整,军纪严明又全是清一色的精锐骑兵,战斗力应该不弱才是,还是两军齐头并进为好吧,”黄盖一样为人稳重,并不主张这样抛开友军独自冒进。
“一个奶娃子而已,能有多少战力,看他今天在将军面前那副谦卑的样子,以往所谓的功绩十有八九也是吹嘘出来的吧,小小的汜水关,有我江东兵马足矣,大不了等拿下城池,将军分些功劳与他就是”,祖茂为人狂傲,一向眼高于顶,对孙坚独自进军的提议很是赞同,言语之间,似乎拿下汜水关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好,我意已决,明天提前一个时辰出发,至于萧逸,就让他在后边学一学,本将军是如何打仗的吧,这对年轻人也是件好事!”孙坚最后一锤定音,做出了抢先进军的决定。
“诺!……”其余众将无论心中是否赞成,此时也只能服从军令了。
黎明时分,萧逸得知江东兵马突然提前进军的消息时,只是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随后下令,“全军按兵不动,让弟兄们先好好修整一天再说!”
“萧郎,今日你为何要一再的退让,就不怕那些江东来的南蛮子把功劳都抢了去!”大牛脾气火爆,对孙坚目中无人的做法早就看不惯了。
“呵呵,莫急,正所谓‘先入关中者未必为王’,那汜水关是董卓的第一道防线,肯定会派重兵把手,让孙坚去给咱们试试深浅也好,至于谁最后能摘到果子,还很难说呢……”,安慰的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萧逸又开始摸自己的下巴了,这个动作让他身边的人顿时放心下来,他们知道,孙坚恐怕就要倒霉了!
汜水关中,守将胡轸可谓是度日如年,关东联军大举西进,他的位置可是首当其冲的,尤其是在得知联军的先锋是‘鬼面萧郎’时,胡轸更是一日三惊,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当初的洛阳大战他也是参加过的,萧逸的厉害他自然一清二楚,那绝对是鬼神一样厉害的存在,多少西凉军中袍泽就死在他的凤翅流金镗下,连战神吕布都被他射了一箭,险些就丢掉性命,自己又如何是他的对手,没办法,胡轸一面日夜巡视加固城防,一面派人连夜向董卓求救,派出去的信使前后相望,络绎不绝……
“报胡将军,联军先锋已经逼近城下,”恐惧无法阻挡危险的到来,一名传令兵到底还是带来了最可怕的消息。
“什么,可是那‘鬼面萧郎’来了?”为了不在属下面前露出怯色,胡轸尽量保持着镇定,但那颤抖的语音却是瞒不住的。
“回将军,看敌军旗号,来的是长沙太守孙坚,兵力大概一万五千左右!”
“哦?是孙坚,那萧逸呢?没看到他的旗号吗?”
“回将军,未见萧逸的踪影,派出的探马也没有任何回报!”
“好,太好了!”胡轸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长沙太守孙坚,一个躲在南方那个小地方,靠镇压黄巾军起家的土著而已,对付那些流民贼寇还勉强可以,至于这种大场面,呵呵!今日就让他尝尝咱们西凉军的厉害,“来人,擂鼓聚将,全军备战!”
泗水城下,经过一番急行军的江东兵马终于感到了,为了把萧逸彻底甩在后面,这一路上他们可是快马加鞭,连气都没喘匀过,如今已经是累得精疲力尽,许多士兵刚一赶到就瘫坐到在地,死活也不肯起来了,兵器、旗帜更是东倒西歪,仍在地上一大片!
“将军,将士们疲惫不堪,还是先扎下营寨,养精蓄锐,明日再攻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