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刺史府中,守将梁兴身披甲胄,手持宝剑,端坐在大堂上,一双细长的狐狸眼中,精光四射,似乎在反复思考着什么,一名袁军使者坐在客位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目的只有一个--劝降!
“袁家四世三公,乃是天下门阀之首,势力之强,无人可比,大将军文韬武略,雄踞四州之地,麾下兵马数十万,钱粮充沛,民心归附,乃是天下第一英雄,早晚一统九州,成就大业!
我家三公子礼贤下士,最爱招纳四方豪杰,久闻梁将军威名远扬,有心结交一番,特派在下送上些许礼物,以表诚意,如今大军压境,金城被围的水泄不通,还望将军顺应时势,开城归降,若能如此,日后不失封侯之位,金城也免受刀兵之苦,民安人乐,岂不美哉!”
使者名叫吉祥,士族出身,自幼好读诗书,推崇纵横之术,凭着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在河北一带也是小有名气,后被袁尚看中,招为一名门客,这次自告奋勇出使金城,游说梁兴归降!
说话间,吉祥从怀里摸出一封袁尚的亲笔书信,双手递上,随从们抬上十几个大箱子,打开之后,里面尽是金珠美玉、绫罗绸缎之类,发出阵阵霞光,诱人无比!
“咕嘟!……咕嘟!”
侯选、程银、李堪三人也站在大堂上,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一个劲的咽着口水,外边有河北名将-文丑统领七万大军围困,面前是足够挥霍一生的金银珠宝,再加上袁尚许下的高官厚禄,如何抉择,不是难题吧?
想到这里,三个人频频目视梁兴,希望这位结拜大哥答应下来,反正他们已经投降过一次了,再换个主公也不是什么大事,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再说了,袁家这棵大树枝繁叶茂,正好乘凉呀!
“哈哈!……三公子一番美意,本将军心领了,不过吗,大都督待我不薄,又委以守城重任,本将军岂能生出背叛之心,归顺之事,绝无可能!”
沉思良久之后,梁兴仰天大笑,却出人意料的拒绝了袁尚的招降,摆出一副忠贞不渝,誓死守城的架势!
“噗!……咳咳……大军压境,生死关头,还望将军三思呀?”
吉祥正在饮酒,闻言一口喷了出来,呛的直翻白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早就听说梁兴此人-‘性奸诈,贪财物,无恩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自己又是送钱财,又是赐官爵,就该手到擒来才对呀,怎么突然变成忠贞之士了,莫非传言为虚吗?
不只是使者吃惊,侯选、程银、李堪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相识多年,他们可是知道的,梁兴绝对是个只要有好处,就连亲爹娘都能出卖的主,怎么突然装起正人君子了,莫非袁家给的价码太低吗?
“多谢劝告,本将军忠心耿耿,只知守城,不知其他,两军若是化干戈为玉帛,自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呵呵……本将军的宝剑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如此,本使立刻回禀文丑将军,大军城破之时,还望梁将军莫要后悔呀?”
“呵呵,贵使请留下一物,再走不迟呀!”梁兴一阵冷笑,手抚宝剑,狠狠的盯着袁军使者!
“敢问将军欲借……何物,这些金银珠宝,尽可留下就是了!”看到对方杀气腾腾的模样,吉祥也有些心虚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金银珠宝自然要留下,另外吗,请借贵使的头颅一用,激励士气,助我守城!”梁兴大手一挥,两旁的亲兵立刻冲上去,根本不由分说,捆起使者就推了出去,片刻之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送上来,死不瞑目!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兄长如此行事,激怒了袁军,岂不是自断后路吗?”看着使者的头颅,侯选、程银、李堪一阵的叹息,事到如今,议和是不可能了,唯有拼死守城,硬抗到底了!
“你们说的没错,为兄斩杀使者,就是为了断绝后路,跟袁军决一死战!”
梁兴牙齿咬的格格作响,金银珠宝、高官厚禄,谁不喜欢呀,问题是,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诫,自己若是投降了袁军,日后必定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呀!
“几位兄弟以为,萧逸、袁尚二人相比,谁优谁劣呢?”
“这还用比较吗……萧大都督文武双全,用兵如神,远胜袁尚千百倍矣!”三人丝毫没有犹豫,给出了一致的答案,在他们看来,萧逸如狼,袁尚如羊,二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着呀!……大都督神威盖世,横扫西凉各路人马,兵锋势不可挡,今日若为小利诱惑,归顺了袁尚,一旦大都督统兵杀回来,咱们几个恐怕就要千刀万剐,尸骨无存了!
再说了,大都督知人善任,让我等坐镇金城,不加监视,这是何等胸襟,反观袁家的人,小肚鸡肠,亲兄弟之间都不能和睦相处,又怎么会善待一群降将呢,我等若是归顺过去,恐怕要坐一辈子冷板凳了!”
“嘶嘶!……兄长目光长远,考虑周详,小弟们难及万一呀!”
想起‘鬼面萧郎’的霹雳手段,侯选、程银、李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脖子上一阵发凉,不禁对梁兴伸出了大拇指,确实如此呀,袁尚气势虽盛,绝不是萧逸的对手,就是再笨的人,也会选择站在胜利者一方!
“把使者的人头挂在城楼示众,传令将士们严防死守,只要坚持到大都督援兵赶到,咱们就赢了!”
捏着袁尚那封书信,梁兴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