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士无名救下被断风营追杀的非狄,知道此地已不安全,便带领程御风和非狄一同向北赶去。
从此地向北,地理形貌并无大的变化,但草木却明显稀少了许多,气候也更为寒冷,不时有强劲的北风席卷着远方的寒潮呼啸而至。
“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程御风问道。
“去寻一个故人,也是你的恩人。”侠士无名望了望前方若隐若现的冰原雪漠,不禁思绪万千。犹忆当年与道门玄天宗中人——天涯寂寞刀的一面之交。为了当年的一个承诺,侠士无名在奇侠谷守护程御风多年。如今身旁的程御风已是从一名懵懂的少年成长为英朗的青年。
如今,到了再见故人的时刻。
“恩人······”程御风思虑起来,突然眼前一亮:“难道前辈说的是救下父亲的天涯寂寞刀?”程御风虽从他人口中知道天涯寂寞刀的名号,却未能得见真容,如果能当面致谢实在再好不过了。
“哦?你还记得?”侠士无名竟有些讶异。
“救命之恩,永记于心!”
“不错,我们现在就要去寻他。”侠士无名微一颔首,道:“不过,我只知他们道门玄天宗的宗门在北境天雪漠,寂寞刀确是云游四海,不知此番能否有缘相见。”
“既然如此,我们快些赶路吧。”程御风听罢心下大喜。
只不过,侠士无名与程御风都功体未全,而非狄更是一个毫无功力的农夫。三人只得迎着眼前呼啸的北风,一点点向前行进。
愈往北,风愈加吹得紧,伴着簌簌的雪花随风飘扬,时而尖利,时而低沉的风声宛如悠扬的长调,奏出别样的味道。倒也将在这一片寂寥的苦寒之地装点出一丝趣味。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
“前辈,我们究竟要到什么地方?不知还要走多久?”程御风忍不住问起来。
“天雪漠,马上就要到了。”侠士无名回应道。他轻轻眯起眼睛,透过被北风席卷在空中飘扬的在了百丈外一座硕大的石碑上。
侠士无名正要指给他们看,突然,一声凄厉的烈马嘶鸣从背后传来,仿佛划破长空,将三人的注意力迅速吸引过来。
三人向后一望,只见一支马队从后方奔驰而来,马蹄踩踏,将一片祥和的雪地糟蹋地狼藉不堪。五名骑手皆是手持长刀、长剑,呼着号子、迎着北风,向程御风三人追来。
“不好,是刚才那些人!”虽然天色渐暗,程御风还是认得其中的一名刀客。
“不要慌。”侠士无名虽然心生懊恼,但依旧不露声色。
说话间,那支马队已到三人跟前,众人策马扬鞭,围成一个环形,将侠士无名三人围在中央。非狄见此情景知道他们是为自己而来,此时吓得瑟瑟发抖,险些瘫倒在地。
“就是他们?”为首的刀客指了指眼前的三人,向身旁的人问道。为首的这名刀客生得横眉怒目,手持一柄苦寒长刀。
“是他们,将军。”说话的是那个正是早些时候被侠士无名击退的追兵:“就是这两个人把那个小杂种给救走的,还伤了我几个兄弟”。
“好大的胆子!”为首的刀客听罢怒吼一声,旋即勒紧缰绳,狂烈的骏马竟瞬时停住,凄厉的嘶鸣伴着脚下激起的雪屑回荡在风中。而随着为首刀客的止步,原来迅速旋转的马队也一齐停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管我断风营的闲事?!”为首的刀客轻提刀柄,恶狠狠地问道。
“你又是何人?”侠士无名抬头望了望马上的刀客。
“放肆,竟敢这么跟水将军说话!”身后的随从怒吼一声。
“哦?还是将军?”侠士无名听罢,假意抱了抱拳,问道:“敢问将军贵姓大名?”
“哼,本人断风营副将水流风,你又是哪里来的?”为首的刀客气势逼人。水流风虽然身为断风营副将,但有些鲁莽,当听说有人要与断风营为敌时,怒火中生,引了一队兵马便追了过来。
“水将军,我只是一个中原无名之流,因故流落到了这北境,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侠士无名依旧轻描淡写,同时静静用气脉感知之法探查水流风的功力。
“从中原而来,必然要跨过极北沙漠,能有此功力的人,怕是不能小觑。”水流风再打量打量眼前的侠士无名,确是不同常人。即便生性鲁莽,水流风此时却稍微也收敛起来。
“既然如此,谅你是无心之失,我也不屑与你为难,你留下这个小杂种,速去逃命吧!”水流风扬起长刀指向非狄,依旧咄咄逼人。
“不可。”简洁而明快。
侠士无名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盯着水流风。
“什么?”水流风听罢怒火噌的一声自心头燃起,只觉得心头的血往头直冲而去。
身为断风营的副将,自己还从未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如此丢脸。
“找死!”水流风怒喝一声,手提长刀飞身下马,真气自丹田运出聚于掌中,一掌向侠士无名击去。
侠士无名见掌风凌厉,自己的功力因此前救治程御风最多只剩一成,怕是不能硬挡,于是急忙调转身形,一个鹞子翻身躲过这一掌。掌风丢失目标,凌空飞出,将数丈外的积雪击得四处纷飞。
侠士无名此时已凭这一掌探查出水流风的功力,此人虽然口出狂言,但却有些本事,自己若以仅剩的一成功力与之对垒,即便取胜怕也要费些周章。
水流风见一掌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