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晚上他们也没睡好,兵马把小山围的水泄不通,居然还有山中猎人能爬上山去,十几个山蜂的蜂巢扔下去,革左的军营里就炸了锅了。
第二天早晨,盯了一脸包的左金王贺锦发了恨,组织了两千多人的精锐上山扫荡,平原上,这些北方大汉是狮子,可茂密的丛林中,他们可就是笨熊了,激战一天多,人没抓到几个,踩到埋在地里的竹签子破了脚,掉进野猪陷阱,被密林子里冷箭射伤的倒是有六七百人。
到如今,人没逮到,非战斗减员已经上千了,这下革左五营都打了退堂鼓,然而偏偏这时候,骑着马到前方探路的斥候带着箭伤逃了回来,告知天堂寨联军的主力三万多人全都聚拢在天堂寨入口,造钱坳的山谷地,似乎要死守那里,与革左的大军决一死战。
纠结了半个晚上,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革左五营做下了最冲动的决定,继续进攻!
可这一战的结局如今已经显露出来了,还是没见到天堂寨的主力,半路上革左五营就遇到了云河上游憋了几天的大水冲击,阵型大乱,接着那些山民又如同幽灵一般,四处吞没着革左这些北人的性命,刚开始还能勉强维持一个撤退阵容,可是当天晚上再次遭遇大规模袭击,又累,又困,又惊恐的革左五营终于彻底崩溃了,各部失去指挥,就这么一路逃回了新县。
这一番遭遇说完,不说老回回他们一肚子悲催苦水,就连宋青书和孙传庭,面色都禁不住严峻起来,尤其是孙传庭,不禁不断地摇着头,喃喃的自语道:“此种战法,前所未闻,这多云巡检,还真是个天才!”
孙传庭是彻彻底底的北方人,他所在的区域,哪怕山西,战争都是恢弘庞大,大家金戈铁马,血肉男儿的集合数以万计大军,拼个你死我活,这种蚊子一样不断吸血,把人活活叮死的战法,他还真是前所未闻。
宋青书亦是不住的拿着酒杯摇头,也是忍不住接着说道:“这么看来,对付天堂寨,我准备的还是不够,这仗可就难打了,看样子,今年都没法一统英霍了。”
“大帅不然!”
说着这功夫,孙传庭那双冰溜子眼,刹那间忽然爆发出一股名叫挑战欲的火焰,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摇晃着宋青书送给他用来装逼的鹅毛扇,慌着脑袋喃喃说道。
“看似这一仗天堂寨打到如此轻松与诡异,实际上也逃不出《孙子兵法》,脱不出天时地利人和三点,大帅给末将三个月时间,针对这几点,末将愿为大帅把局势彻底扭转过来!”
不仅宋青书,就连伤残了一多半,就剩下半口气的革左五营,亦是惊愕的昂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