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的太监品级不低,看那袍服花色,还是司礼监的,可如此不懂规矩,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看的崇祯皇帝一时间居然是愣了。??·
徐高也是司礼监出身的,这人他还认识,排名比较靠末位的第九秉笔焦大林,他是跟着南京镇守太监一块回来了,本来随便分了个宫打杂,可谁知道这焦大林不仅善于逢迎,而且还真是叫财大气粗,银子砸下来,最后居然爬进了司礼监。
就连徐高也受到了他不少好处!
拿人家的手短,看到焦大林犯了皇帝的忌讳,愣了片刻,徐高赶紧声色俱厉的张口呵斥起来。
“来者何人,没看到陛下再此,还不速速退下,否则的话,小心你的狗头!”
在崇祯面前当了一辈子差,徐高这话说的有技巧,故意装作不认识,提醒焦大林快走,然后他就和万岁爷胡编一通,假装查查,不过,这焦大林好不容易爬上的司礼监就就此说拜拜了。
爷们也算对得起你那些银子了!不过这智商,还是不要在司礼监混的为好!吆喝着看着焦大林,徐高暗暗想着。
谁知道人要找死,还真是拦不住,听着徐高吆喝着,焦大林仿佛才反应过来那样,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对着桌子都翻了,坐在龙椅上惊愕的崇祯叩头道:“小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焦大林,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家伙,这智商,基本上可以告别脑袋了,还得连累爷们一下!心里呜唿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焦大林,徐高又是泛起了一层怜悯。
不过今个崇祯皇帝的心情分外的低落,难得有个勤恳做事似乎又没心机的宦官,倒是让他欣慰了下,没与焦大林计较,崇祯疲惫的挥了挥手:“朕想单独待一会,都下去吧!”
傻人有傻福?惊奇了下,徐高赶忙一拱手就要退下,谁知道焦大林这傻瓜又是做出了惊人的出格之举,丝毫没有退下的意思,他反而是再一次一叩首。
“陛下可是为调遣宁远的军饷而发愁?”
这画一出,徐高心里咯噔一下,崇祯皇帝的眼神一刹那亦是锐利的如同鹰隼一般,还带了一股子凶狠,不过看着焦大林似乎傻乎乎的模样,片刻之后,崇祯那股子凶意难得的退了下去,反倒是无奈的摇摇头。
“你这奴才,也要捐银子,为朕分忧?”
“回陛下,卑职虽然小有积蓄,不过还不足以支撑军饷,不过卑职知道有人愿意为陛下解决军饷之需,一次性,一百万两银子!”
再一次唿吸一紧,徐高感觉自己都快晕了,崇祯皇帝亦是目光再此亮了起来,警惕与兴奋一起闪烁在他眼中,停顿了片刻,朱由检方才带着点怀疑问道:“哦?何人可助朝廷一臂之力?快快宣上,朕要见他!”
谁知道焦大林再一次摇了摇头:“陛下,那人言,必须陛下屈尊,亲自去取,否则的话,就是杀了卑职,陛下也找不到一两银子!”
“大胆,汝竟敢要挟陛下!”这次徐高是真要晕过去了,眼看着崇祯帝脸上的怒火,这太监跟再切他命根子一次那样,勐地蹦了起来,指着焦大林鼻子大声的喝骂着,可惜,焦大林还是那一副默然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陛下,朝中不可信之人太多了,如果随便换个人去领,安知这银子能顺利抵达内帑,然后运送宁远?”
这话让崇祯皇帝再一次愕然,可却说到了他心坎里,满朝文武,他相信的如今几乎一个都没有,眼看着焦大林淡然的模样,崇祯皇帝足足迟疑了五六分钟,方才艰难的点点头。
“徐高,去穿曹化淳,骆养性,召集东厂,锦衣卫人马!”
“陛下,这可能是个圈套啊!”
“这是朕的京师,朕难道连出次宫,都不敢吗?”
太需要这一百万两军饷了!要是以往崇祯皇帝还真的会瞻前顾后许久,不过这一次,难得他如此迅速的下定了决心,无奈之下,再一次狠狠地瞪了焦大林一眼,徐高急促的出了宫。
皇帝出行自然是安全第一,东厂的蕃子仿佛穷人身上的跳蚤那样撒了出去,就算朱由检想低调点,不过还是有足足五百多锦衣卫随身护卫,摆着龙撵抬着他出了宫,皇帝出宫的消息也立马如同会长翅膀那样飞了出去,各个有心人的探子同样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这个节骨眼京师的敌人可不仅仅是闯军的探子和各种刺客,还有瘟疫,曹化淳是满头大汗的跟着伺候着,而骆养性更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跟着焦大林先行,将沿途所有百姓要么都赶进屋里不许出来,要么直接拖走,总之,三百米之内连个苍蝇都不许有,还好焦大林领的都是光明大道,否则的话,走到京师的贫民窟,这点锦衣卫人马还真不够用。
差不多走了半条街,沿途所过之地都是富豪大臣或者勋贵家,看着一家家的高门大院,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再想着他们捐献出来的十几二十几两银子,崇祯皇帝还真是百感交集。
走了两条街,最后焦大林停在了珠市口一家颇为高大奢华的建筑面前,对着骆养性点了点头。
“就是这儿了!”
随后,龙驾也在这楼前停了下来,看着那金字招牌,崇祯皇帝有些好奇的摇摇头,然而曹化淳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化醇,怎么了?”
“回主子!”听着皇帝好奇的问话,执掌东厂的大太监凝重的抱了抱拳:“这加多宝票号,是两淮逆臣宋青书的产业!”
“平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