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谢天牛带着沐蝶衣和二婶来到兴诚园建筑有限公司。刚进大厅就迎过来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姑娘,很有礼貌地两手握着按在胸腹间向他们行礼问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
谢天牛答道:“我们要见你们老总。”
“不好意思,我们张总正在开会。”姑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笑容,说话也很悦耳。谢天牛忙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他。
姑娘就笑着说:“那好,随我来!”说完便带着他们走进电梯。一直上了十二楼电梯停下,带着他们一起走出电梯穿过走廊,进入一间很大的会客厅。厅里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正在修理盆栽,看见有人进来急忙站起身,摘下老光镜打量天牛。老人头发都白了,脸色却很好红扑扑的。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纯棉布的衣裳,脚上穿着布鞋。
带路的姑娘急忙走到跟前说道:“来了三个客人,要见张总。”“好好,那就请客人先坐吧。小易快去泡茶!”姑娘爽快地去拿茶叶。老人请谢天牛和沐蝶衣坐到沙发上,二婶却站在原地发呆,口中喃喃地说道:“怎么是你?”叫张伯的老人也注意到了二婶,随即也愣住了,吃惊地说道:“原来是你,慧姑?”原来二婶的名字叫慧姑。
天牛哥也惊异地看了老人一眼,对二婶问道:“娘,你们认识啊?”
二婶终于回过神来,拉过谢天牛对老人说道:“这是我儿子。”又对谢天牛说道:“天牛,快叫.....叫.....”
二婶支吾了下,不自然地对老人说道:“我这都老糊涂了,都不知道让孩子该叫舅舅还是叫叔叔。”沐蝶衣看见二婶的脸上由于激动出现了少有的红晕,二婶平时是个极其精明干练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称谓倒纠结起来。
谢天牛站在二婶和老人面前有点不知所措,二婶忙告诉儿子说道:“我们是多年的同学和朋友,去东北一起下过乡插过队。”天牛哥笑呵呵地说道:“那是该叫舅舅的。”天牛哥比老人整整高过一头,老人正眯着眼睛仔仔细细打量天牛哥,嘴里不住地说道:“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然后看了沐蝶衣一眼问二婶:“这是儿媳妇?”二婶赶紧说道:“不是,这是我侄媳妇,叫沐蝶衣。”
老人好像想起来什么,向沐蝶衣问道:“你就是沐蝶衣?那江洲.....”沐蝶衣赶紧说道:“大伯,江洲是我爱人。”
老人让大家坐下,这时叫小易的姑娘泡完茶送了过来,给大家每个人倒了一杯,然后笑盈盈地退了出去。老人端着茶杯笑呵呵地告诉沐蝶衣:“江洲是我小朋友,都认识十多年了,算是老交情啦。”老人还挺风趣的,不知道是因为江洲的关系还是老人的风趣,沐蝶衣对他感到很有亲近感。
老人问谢天牛现在做什么工作,谢天牛如实地说道:“原来在深圳开了一家电子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了。没办法回来开了一家风味小吃。”
老人饶有兴趣地问谢天牛店名和地点,谢天牛仔细地如实相告。老人说有时间一定去看看品尝品尝。老人又问沐蝶衣江洲忙啥去了,半个多月没见到。沐蝶衣就笑眯眯地问:“大伯,你还想他了呀?”
老人就一本正经地说道:“可不是,这些年每天和他聊聊天,都成习惯了,时间长见不着就觉着心里空唠唠的。”沐蝶衣就把江洲开店的事儿和老人简单介绍了下。
老人点头笑着说道,挺好。你们这几个年轻人都是脚踏实地做事儿的人,以后准不会差。又说现在社会上年轻人都眼高手低,浮躁、自私、轻浮,实实在在做人做事的太少。
聊了一会儿,老人就问慧姑来这有啥事。慧姑看了一眼张伯,说沐蝶衣说话简洁明白,表达能力好。就让沐蝶衣说,沐蝶衣就把来意和老人说了。
老人找出一张台城市的城区地图来,问谢天牛家的位置,又问小吃店的位置。谢天牛一一指点给老人看,老人边看边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这时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天牛他们在说话,就问老人道:“爹,是谁找我?”老人向他招了招手说道:“这几个都是我的朋友。”然后告诉大家这是他儿子叫张朗。
指着慧姑给张朗介绍说:“这位叫姑姑。”然后又指着谢天牛和沐蝶衣对他分别介绍说道:“这位叫天牛哥,这位是江洲嫂子叫沐蝶衣。”张朗几乎没撩眼皮儿点了点头。张朗长得还算俊朗,只是不够稳重。眼角眉梢带着一丝轻浮,感觉怪怪的。
老人淡淡地对儿子说道:“你去忙吧,这里用不着你。”张朗答应一声退了出去。谢天牛恍然大悟,看着老人惊喜地说道:“原来,您就是张仲书呀?”慧姑狠狠地瞪了谢天牛一眼说道:“这孩子,咋说话呢?”谢天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张仲书洒脱地问道:“怎么,听说过我?”谢天牛赶紧说道:“我们哥几个都知道您的传奇故事,都当您做崇拜的偶像呢。”
张仲书呵呵地说道:“什么偶像?不过是七分勤奋加三分运气而已。来吧,说说你们对回迁这件事有什么要求。”谢天牛看了沐蝶衣一眼,沐蝶衣向他点点头。
谢天牛就对张仲书说道:“我们没什么过分要求,只要按政策规定收取应得的就行。”
张仲书想了想说道:“我看不行。”谢天牛和沐蝶衣诧异地对视了一下,慧姑也吃惊地看了张仲书一眼要说话。张仲书向慧姑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