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蝶衣想起江洲平时最喜爱的一首叫《葬心》的歌来,不禁痛苦地在心里哼唱起来。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这头猜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辛酸难捱。
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沐蝶衣深深的知道,江洲喜欢这首歌,是因为歌词有她的名字。她轻轻的哼唱着,不知不觉又泪流满面。
转眼间两周过去了,江洲还没有醒过来。
沐蝶衣的心沉甸甸的,每天不知道呼喊他多少次,可是他还是没有醒来。
中午,沐蝶衣回家给江洲拿换洗衣服的时候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依婷的爷爷奶奶起诉了她,为了争夺依婷的抚养权。漏屋偏遇连雨天,她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无助,更多的是愤怒。还有天理吗?依婷自从出生到现在他们都不理不问,现在居然要抢走自己的女儿。除了愤怒她一无所有,沐蝶衣甚至拿不出请律师的费用,仅有的积蓄她都为江洲交了手术费。她不能没有江洲,也不能没有女儿,没有了他们沐蝶衣宁愿去死。
沐蝶衣是一个柔弱的女人,除了眼泪没有任何办法,她哭了整整一夜。哭累了才在清晨到来之前进入梦乡,我又梦见花丛中那只无忧无虑的蝴蝶......
开庭的日子,沐蝶衣接了依婷按时来到了法院。走廊的尽头,她们和依婷的爷爷奶奶遇到了。
他们苍老了很多,看见怯生生躲在沐蝶衣身后的孙女那一瞬间,他们本来浑浊无神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走过来要拉依婷的小手。依婷吓得立刻躲开,沐蝶衣急忙把依婷抱在怀里,生怕他们夺了去。
依婷的奶奶抬起头,看了她好半天,才软弱无力地说道:“蝶衣啊,我们本来不希望经过法律来解决这件事。但是,我们知道,你是不会把我的孙女给我们抚养的。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你也想想,你有能力抚养孩子吗?你能给她幸福的生活和教育吗?我们真的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下。”
“不,不需要考虑,我不会同意。”沐蝶衣倔强地回答她。依婷的奶奶看了她爷爷一眼,依婷的爷爷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不必口舌之争,看法庭的判决。我想做到的事就一定能做到。”他还像几年前那样的强硬和霸道。
过了一会儿,四个人一同被法院工作人员领进审判庭。开庭前,审判长询问是否同意接受调解,沐蝶衣抬头看了看这个年纪很轻也很漂亮的女法官问道:“什么是调解?”
女法官很庄重地解释道:“开庭前调解就是在遵循自愿和合法的基础上进行原告和被告双方协商,本着双方都能同意和接受的原则来解决你们子女抚养权纠纷的诉讼,你同意吗?”
“我协商不协商都无所谓,我是不会离开我女儿的。”,沐蝶衣一丝犹豫都没有,态度坚决的回答。
她又问依婷的爷爷和奶奶,依婷的爷爷抬起头大声说道:“我们不需要调解,服从法院最后公正的判决。”态度依然是那么强硬和霸道。
女法官点点头,宣布开庭。
首先,原告请来的律师宣读了起诉书,洋洋洒洒的几页。引用了不少的法律条文,沐蝶衣一句都没有记住,只听明白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取得依婷的抚养权而已,理由是她现在的条件不能给女儿幸福的生活、良好的教育和医疗。
沐蝶衣知道这是他们能抓到的唯一一处弱点,难道没有钱就要逼迫骨肉离散吗?她开始愤怒。刚刚听到女法官询问她的意见,她立刻向他们咆哮起来:“不错,我没有钱,我一直都没有钱。我被你们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到孩子的幸福,怎么没想到孩子的教育,怎么没想到孩子的医疗?”
女法官敲了几下桌子,提示我冷静。沐蝶衣把吓坏了的依婷搂在怀里,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告诉他们:“我不懂法律怎样规定,不管你们有多少的理由,我只知道我能给孩子最真的母爱。我是穷,但我可以把孩子养大。别人代替不了孩子的真正母亲,我坚决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说完话她把依婷搂得更紧,生怕她被抢走似的,依婷伸出稚嫩的小手给她擦眼泪。
法庭内没有人说话,沉默了一分多钟。女法官询问对方律师还有什么申诉,年轻的律师看了沐蝶衣一眼,眼神里仿佛有一丝歉疚一闪而过,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沐蝶衣女士,我们深深的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们也懂得你们的处境。我们希望您冷静地考虑一下,孩子的爷爷奶奶同样是孩子的亲人,他们也很爱孩子,更何况,他们能给孩子的生活条件,你现在根本给不了。”
“可是,我能给孩子的她们也给不了。”我冷冷地打断他,这次,女法官没有阻止我。律师重复了一句:“还是请您慎重的、冷静的考虑一下。”然后坐下没有再说一句话。
女法官咳嗽了一下,然后缓慢地说道:“下面,我们要听一听孩子的意愿,双方有什么意见吗?”
“我反对!”沐蝶衣站起来嘶吼道。
女法官追问道:“为什么反对?”
沐蝶衣尽力平静了下心情回答道:“因为孩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