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认真地说道:“要不你先睡一会,一夜不眨眼,明天你该变熊猫啦!”叶修柔顺地点点头顺在长椅上躺下,头枕着天牛的腿上。谢天牛脱下外套盖在叶修的身上。
叶修说道:“你不许看我,我睡不着!”
天牛笑出了声,呵呵地说道:“你还真长不大!”然后轻轻地在叶修后背上拍了两下。
叶修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正在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之间,好像听见扎鲁咳嗽。叶修一下子坐了起来,谢天牛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咋了?做噩梦啦?”
“我听见是大哥的声音!”叶修边说边向扎鲁的病房跑去。
扎鲁感觉身体或沉或浮,意识忽明忽暗,过去的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忽然被身体的剧痛唤醒,眼前一片白色,到处是白色,白色的墙壁,包色的窗帘,白色的床......难道这就是天堂?
他感到身体每一处都在痛,悬挂在架上的点滴玻璃瓶在眼前摇晃,原来这是医院,扎鲁这才相信自己还活着。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乘着月色来到了烽火台,去享夜和月美好。这里远离喧嚣,远离世俗,可以静静的思念家乡的草原。
登上台顶,他发现上面站着一个女人,面对悬崖呆立不动。蓬乱的头发在风中飘荡,衣服在风中簌簌地响。她的脚一点一点像崖边挪动,“不好,她要跳崖!”扎鲁心头一颤,纵身跃到女人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可是那女人身体已经悬空。
强大的惯性把扎鲁带到崖边,他慌乱中左手抓住了一颗枯树的枝杈,而身体已然落下悬崖垂在半空。
“快抓紧我,我一只手坚持不了多久!”扎鲁拼命地喊道。
女人疯狂了,不住地喊:“放开我,放开我!”扎鲁无法腾出双手攀住树干,女人拼命地摇晃手臂,企图挣脱他的掌握。
扎鲁使出全身最后的的力气,想把她甩到崖上,偏巧树的枝杈再也承受不住应声而断。由于他向上猛甩了女人一把,她身体在崖边稍稍停顿了下,扎鲁却快速地向悬崖底下坠落。
身体不断地被崖壁上长出的树木刮扯,割得肌肤痛入骨髓。身体像一个沙包轰然砸在地上,尘土和枯叶在眼前乱飞,随着女人的身体狠狠地砸在他身体,扎鲁便失去了知觉。
扎鲁企图挪动一下身体,可是身体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只换来一阵剧痛,直觉告诉扎鲁,腿已经断了。
扎鲁听见门响,看到叶修也快地向他跑来,欣喜若狂地叫道:“大哥,你终于醒了!”叶修扑到床边眼睛盯着我扎鲁,天牛也跟着跑进来。
扎鲁嘴唇动了几下,才低低发出声音:“我.......睡了......多久?”叶修痛惜地说道:“大哥,你都昏迷十六个小时了,你觉得怎么样?”扎鲁左右闪动着眼睛,看看叶修又看看天牛,安慰着说道:“别担心......我命硬.......死不了!”
天牛把脸靠近扎鲁,怕吵醒同病房的病人。低声地问道:“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掉进山崖?”
扎鲁咳嗽几声,牵动了骨折的肋骨,痛得皱紧眉头说道:“我去山上散步,遇到个女人跳崖,为了救她摔下去了,她怎么样?”
叶修有些气恼,嘟着嘴说道:“她没啥,只断了一只胳膊,倒把你害成这样!”扎鲁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没事......就好!活着多好,可偏偏有人想死!”
谢天牛急忙问道:“大哥,沐蝶衣煲的鸡汤还温着着,你喝点吧!”扎鲁轻轻地嗯了一声,谢天牛刚刚打开保温桶,被叶修接了过去,叶修拿出一条毛巾铺在大哥的颌下,然后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给他,有汤水顺着嘴角流下,天牛便立刻用毛巾擦干。
扎鲁和喝了小半桶就闭嘴不再喝了,本来苍白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他看着叶修说道:“小妹去找个地方歇歇吧,天牛陪我就行。”
叶修把保温桶递给天牛,倔强地说道:“不,二哥一个人陪你,我不放心!”扎鲁歉疚地说道:“让你一个小姑娘陪着我遭罪,大哥心里过意不去!”叶修给扎鲁掖好被子说道:“大哥,平时都是你照顾我。你受这么重的伤,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扎鲁眼里浸出颗颗泪珠,苦涩地对叶修说道:“要是我小妹还活着,也该和你这么大,也和你一样聪明,一样善良。你俩以后不要闹别扭了,人这辈子不容易啊!”
叶修伤感地说道:“大哥,以后就当我是亲妹子好了!二哥要是再欺负我,你打他帮我出气!”扎鲁嘴角现出一丝笑容,说道:“好,我管着他!”
谢天牛急忙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以后我不会让叶修受委屈的。你累了就睡会儿,我和叶修陪着你。”扎鲁虚弱地眨了几下眼睛慢慢闭上,沉沉地睡了。
对于护理自己的沐蝶衣,英娥不敢面对她,感到非常愧疚。
有了一次生死边缘的经历,英娥这两天躺在病床上终于想通了。什么是非荣辱,什么成败得失,其实和生命比较起来都是过眼云烟。
沐蝶衣坚持喂她吃饭,英娥的右臂骨折,还打着夹板。
英娥只好坐起来,由着沐蝶衣喂她。她忽然对沐蝶衣问道:“以前我那样对你,你难道就不恨我吗?”
沐蝶衣笑着说道:“有什么好恨的?咱俩同事这么久,你帮助我照顾我的时候不是更多?业务上的所有技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