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姑说要做些天牛爱吃的菜,留天牛晚上一起吃饭。天牛高兴地答应说道:“好,那我把江洲也找回来......”正说着,江洲打来电话。
天牛嬉笑着说道:“看看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可真禁不起叨咕。”谢天牛接通电话,还没来得急打招呼,就听江洲在电话里说道:“天牛哥,你赶紧回公司接待一下,有个很重要的老客户要来。池语菲病了没来上班,我现在医院呢,张伯出事了,还在医院急救!”
“张伯出事啦?”天牛急忙问道。“张伯出啥事了?”
江洲声音很激动地说道:“一句话两句话说不完,晚上再和你说。”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天牛刚要和娘说去公司,慧姑直愣愣地看着天牛问道:“仲书出事了?怎么会?他早上还在咱们店里聊天呢,走的时候好好的呀!”
江母也附和着说道:“是啊,这些日子,老张每天都来店里溜达,看身体挺好的。”
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张朗的事。
江洲赶到医院的时候,张仲书已经进了抢救室。
他的助理给江洲打来的电话,说张仲书发病的时候,着急要见他。江洲坐在长椅上百思不解,虽然和张朗没有交往过,不甚了解他。但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至于如此不智啊!再者,遇害的老头也不可思议,居然眼睁睁的等着被害?看来暴风雨真的来了,来得突然,也够猛烈!
只是让人担心张仲书,一辈子与人为善,这等年纪遇到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不进医院真是没天理了。
江洲烦躁地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站起来走了一会儿又坐回去。张仲书的助理姓何,是个五十几岁的男子,十分沉稳干练。看江洲神不守舍地坐立不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晃得我都迷糊了!走吧,咱们去外面抽支烟。”
两人来到外面,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枫树。何助理递给江洲一支烟为他点燃,自己也点了一支。
江洲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辛辣烟雾呛入心肺,反倒镇静了很多。江洲咳了一声,问道:“张伯是怎么发病的?”
何助理不慌不忙地说道:“张总有散步的习惯,早上散步回来精神状态很好。到公司以后还和我聊了一会,午饭后他去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然后问我工作忙不忙,我说该忙的都忙差不多了,张总就让我陪他下棋。
后来他接到一个电话,具体是谁打来的我并不知道。张总接完电话脸色很难看,说了一句张朗出事了,就捂着胸口摔到了。
我扶起他的时候,张总表情很痛苦。告诉我说,立刻找江洲过来,要快!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江洲为这个忘年交的老友提心吊胆,“忤逆的儿孙就是要命的小鬼!”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差。
想起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一幕一幕,江洲心里久久平静不下来。张仲书是个心细如发的人,总是为别人思虑的多。这阶段看江洲太忙,也没怎么找他说话,江洲觉得倒是自己忽略了这个老人。
何助理扔掉烟蒂狠狠地踩了一脚,又用力碾了碾。看着江洲说道:“张总没少和我提起过你,对你的能力很认可,对你人品很信重!我猜想这是他老人家怕自己不成了,急着找你托付后事啊!你早些做好这个准备吧。”
傍晚时分,天牛和慧姑赶到了医院。
张仲书还没有出急救室,江洲看见慧姑眼角挂着泪花,两手紧紧地抓着衣襟。
江洲扶着她劝道:“二婶,你别担心。我想张伯不会有危险的,你坐下歇会。”慧姑对江洲的话浑然未觉,嘴唇颤抖着自言自语:“我们这帮插过队的老伙伴走的走,散的散;仲书要是一走,这城里就剩下我一个啦。”
慧姑抬眼盯着儿子,继续说道:“人总是难免有这一天,可是,不来的等也等不来,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娘也不想再躲啦,娘好累!”
天牛扶着她婶急忙说道:“娘,您想得太多。张伯会好的,您年纪也不算老,都会没事的。”二婶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江洲惊异地看着她,觉得她的话很隐晦,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张仲书终于被推出急救室,慧姑和天牛哥迎了上去。江洲和何助理迎向医生,主治医师是德高望重的杨院长,他是张仲书的好朋友。
何助理急切地问道:“张总怎么样?严重吗?”杨院长看了看他们,又瞧了瞧已经推远的移动病床开口说道:“仲书现在很虚弱,他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引起了急性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导致心脏骤停。好在送来的很及时,具体情况还有待观察。”
刚松了一口气,要说声谢谢。
杨院长眉头紧蹙地说道:“可是,他患有严重的糖尿病。这也是引起心脏供血不足的主要原因。如果只是这些还有治愈的希望,可检查中发现他还患有冠状动脉瘤。通知家属,趁着他现在病情比较稳定的情况下,把公司和家里的事都安排好,免得以后措手不及。”
杨院长说完摇了摇头离开了。江洲和何助理相视无言,无奈地去病房看张仲书。
张仲书住的是单间贵宾病房,慧姑和天牛站在床边陪着他。
张仲书脸色恢复得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只是显得很疲倦很颓废。他看到江洲勉强地抬手招了招说道: